她犹豫着,慢慢道,“你若是不愿离开,便……”
“谁不愿你离开!你不过顺手救外人,救你是本姑娘心善,是去是留同有何相干!”周子秋猛地转过身,没好气地道。
话退口而出,周子秋便又后悔,可惜说出去话泼出去水,她只能绷着身子立着,维持她从小到大骨气和尊严。
十里神情变又变,张嘴想还口,又将话憋回去,点点头,转身离去。
但是没走两步,十里便忍不下这口气,又扭转回来,却见凤目桃腮女子还在原地生气,红唇紧抿,眼角晕染着浅淡嫣红。
“你去何处?”周子秋挑着眉毛,抱臂问。
十里愣,浅色眼眸映出灯火:“国公府大夫人听说武功高,又是个女子,便请去做她大姑娘教习师父。”
“不管何人请你去,你如今借住府中,总该同主人提上句,像你这般说走就走,真是无礼!”周子秋忍不住心中火气,说话犹如放鞭炮似,听得十里不由后退半步。
“此事是思虑不周。”十里蹙眉道,她看看手中纸包。
“那你要离开?”周子秋问。
竟开始有意无意观察起十里来。
她发现十里生活极为规律,雷打不动地清晨起床运功,伤口好些便开始练剑,砍得地上树叶散乱,又很有礼节地亲自扫干净,这才回屋。
她还发现十里极爱喝酒,傍晚时分必会拎着两壶米酒回房,微醺后又披月舞剑,身姿潇洒轻盈,剑气如霜,犹如谪仙起舞。
她还发现辞柯好像很喜欢十里,常坐在边看她舞剑,待结束,十里会让辞柯坐在她肩膀上,在花园里溜达圈。
十里很会做些小玩意儿,块木头就能削出精致,打磨光滑宝剑,这些日子以来,辞柯房中被堆得满满当当,周子秋也觉得喜欢,悄悄从辞柯手里抢走个木雕兔子。
十里原本想说话再次堵在喉咙里,她将眼神移到旁平复心情,这才慢慢开口。
“你莫要耍脾气,再问你遍,周子秋,你想不想走?”
周子秋没说话。
十里便走近她,少女年纪虽小,但因着常年
十里点点头:“这些日子多有叨扰,多谢周姑娘。这是带回来荔枝,是新鲜采摘,快马加鞭送到京城,你……”
她将手中纸包递给周子秋,周子秋却并没有接,反而挥手推开。
十里脸上闪过丝窘迫,她收回手,笑声:“也是,你是高门贵女,这等凡物想必府中便有许多。”
“知晓便好,既然要走,那便走罢。”周子秋移开目光,红唇抿成条缝,转身回屋,和荔枝个色裙摆扫过十里衣角。
“周姑娘。”十里忽然开口,叫停周子秋。
十里还……
终于在日,周子秋发现自己异样。
那日十里并没有出现在院子里,周子秋忍半日才找借口去她房中,却发现十里早就出门,她只得闷着股火气回房,看什都不顺眼,连辞柯都躲得她远远。
从白日等到深夜,虽然周子秋绝不会承认自己在等十里,但她还是在听到婢女通传后,大步出门,险些和十里撞个满怀。
“周姑娘?”十里身清爽,发丝高高竖着,俊秀干净,她将剑往后背背,把手里油纸包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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