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无益，反叫
们骨肉分离，这件事，老太太，太太断不肯行
。”宝玉听
，思忖半晌，乃说道：“依你说，你是去定？"袭人道：“去定。”宝玉听，自思道：“谁知这样
个人，这样薄情无义。”乃叹道：“早知道都是要去，就不该弄来，临剩个孤鬼儿。”说着，便赌气上床睡去．原来袭人在家，听见他母兄要赎他回去，他就说至死也不回去．又说：“当日原是你们没饭吃，就剩还值几两银子，若不叫你们卖，没有个看着老子娘饿死理．如今幸而卖到这个地方，吃穿和主子样，也不朝打暮骂．况且如今爹虽没，你们却又整理家成业就，复元气．若果然还艰难，把赎出来，再多掏澄几个钱，也还罢，其实又不难．这会子又赎作什
？权当死，再不必起赎念头！"因此哭闹阵．他母兄见他这般坚执，自然必不出来．况且原是卖倒死契，明仗着贾宅是慈善宽厚之家，不过求求，只怕身价银并赏这是有事呢．二则，贾府中从不曾作践下人，只有恩多威少．且凡老少房中所有亲侍女孩子们，更比待家下众人不同，平常寒薄人家小姐，也不能那样尊重．因此，他母子两个也就死心不赎．次后忽然宝玉去，他二人又是那般景况，他母子二人心下更明白，越发石头落地，而且是意外之想，彼此放心，再无赎念．如今且说袭人自幼见宝玉性格异常，其淘气憨顽自是出于众小儿之外，更有几件千奇百怪口不能言毛病儿．近来仗着祖母溺爱，父母亦不能十分严紧拘管，更觉放荡弛纵，任性恣情，最不喜务正．每欲劝时，料不能听，今日可巧有赎身之论，故先用骗词，以探其情，以压其气，然后好下箴规．今见他默默睡去，知其情有不忍，气已馁堕，自己原不想栗子吃，只因怕为酥酪又生事故，亦如茜雪之茶等事，是以假以栗子为由，混过宝玉不提就完．于是命小丫头们将栗子拿去吃，自己来推宝玉．只见宝玉泪痕满面，袭人便笑道：“这有什伤心，你果然留，自然不出去。”宝玉见这话有文章，便说道”“你倒说说，还要怎留你，自己也难说。”袭人笑道：“咱们素日好处，再不用说．但今日你安心留，不在这上头．另说出两三件事来，你果然依，就是你真心留，刀搁在脖子上，也是不出去。”宝玉忙笑道：“你说，那几件？都依你．好姐姐，好亲姐姐别说两三件，就是两三百件，也依．只求你们同看着，守着，等有日化成飞灰，——飞灰还不好，灰还有形有迹，还有知识．——等化成股轻烟，风吹便散时候，你们也管不得，也顾不得你们．那时凭去，也凭你们爱那里去就去。”话未说完，急袭人忙握他嘴，说：“好好，正为劝你这些，倒更说狠。”宝玉忙说道：“再不说这话。”袭人道：“这是头件要改。”宝玉道：“改，再要说，你就拧嘴．还有什？”袭人道：“第二件，你真喜读书也罢，假喜也罢，只是在老爷跟前或在别人跟前，你别只管批驳诮谤，只作出个喜读书样子来，也教老爷少生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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