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告诉贾赦。贾赦想想,即刻叫贾琏来,说:“南京房子还有人看着,不止家,即刻叫上金彩来。”贾琏回道:“上次南京信来,金彩已经得痰迷心窍,那边连棺材银子都赏,不知如今是死是活。即便活着,人事不知,叫来无用。他老婆子又是个聋子。”贾赦听,喝声,又骂:“混账!没天理囚攮,偏你这知道!还不离这里!”唬贾琏退出。时又叫传金文翔。贾琏在外书房伺候着,又不敢家去,又不敢见他父亲,只得听着。时金文翔来,小儿们直带入二门里去,隔四五顿饭工夫,才出来去。贾琏暂且不敢打听,隔会,又打听贾赦睡,方才过来。至晚间凤姐儿告诉他,方才明白。
且说鸳鸯夜没睡。至次日,他哥哥回贾母,接他家去逛逛,贾母允,叫他家去。鸳鸯意欲不去,只怕贾母疑心,只得勉强出来。他哥哥只得将贾赦话说给他,又许他怎体面,又怎当家做姨娘,鸳鸯只咬定牙不愿意。他哥哥无法,少不得回去回复贾赦。贾赦恼起来,因说道:“说给你,叫你女人和他说去。就说话:‘自古嫦娥爱少年’,他必定嫌老。大约他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宝玉,只怕也有贾琏。若有此心,叫他早早歇。要他不来,以后谁敢收他?这是件。第二件,想着老太太疼他,将来外边聘个正头夫妻去。叫他细想:凭他嫁到谁家,也难出手心!除非他死,或是终身不嫁男人,就服他!要不然时叫他趁早回心转意,有多少好处。”贾赦说句,金文翔应声“是”。贾赦道:“你别哄,明儿还打发你太太过去问鸳鸯。你们说,他不依,便没你们不是;若问他,他再依,仔细你们脑袋!”金文翔忙应又应,退出回家,也等不得告诉他女人转说,竟自己对面说这话。把个鸳鸯气无话可回,想想,便说道:“便愿意去,也须得你们带回声老太太去。”他哥嫂只当回想过来,都喜之不尽,他嫂子即刻带他上来见贾母。
可巧王夫人、薛姨妈、李纨、凤姐儿、宝钗等姊妹并外头几个执事有头脸媳妇,都在贾母跟前凑趣儿呢。鸳鸯看见,忙拉他嫂子,到贾母跟前跪下,面哭,面说,把邢夫人怎来说,园子里他嫂子怎说,今儿他哥哥又怎说,“因为不依,方才大老爷越发说‘恋着宝玉’,不然,要等着往外聘,凭到天上,这辈子也跳不出他手心去,终久要报仇。——是横心,当着众人在这里,这辈子,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就是老太太逼着,刀子抹死,也不能从命!伏侍老太太归西,也不跟着老子娘哥哥去,或是寻死,或是剪头发当姑子去!要说不是真心,暂且拿话支吾:这不是天地鬼神、日头月亮照着!嗓子里头长疔!”原来这鸳鸯进来时,便袖内带把剪子,面说着,面回手打开头发就铰。众婆子丫鬟看见,忙来拉住,已剪下半绺来。众人看时,幸而他头发极多,铰不透,连忙替他挽上。
贾母听,气浑身打战,口内只说:“通共剩这个可靠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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