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蕊官,只见藕官与蕊官二人正说得高兴,不能相舍,因说:“姑娘也去呢,藕官先同们去等着岂不好?"紫鹃听如此说,便也说道:“这话倒是,他这里淘气也可厌。”面说,面便将黛玉匙箸用块洋巾包,交与藕官道:“你先带这个去,也算趟差。”藕官接,笑嘻嘻同他二人出来,径顺着柳堤走来.莺儿便又采些柳条,越性坐在山石上编起来,又命蕊官先送硝去再来.他二人只顾爱看他编,那里舍得去.莺儿只顾催说:“你们再不去,也不编。”藕官便说:“同你去再快回来。”二人方去.这里莺儿正编,只见何婆小女春燕走来,笑问:“姐姐织什呢?"正说着,蕊藕二人也到.春燕便向藕官道:“前儿你到底烧什纸?被姨妈看见,要告你没告成,倒被宝玉赖他大些不是,气他五十告诉妈.你们在外头这二三年积些什仇恨,如今还不解开?"藕官冷笑道:“有什仇恨?他们不知足,反怨们.在外头这两年,别东西不算,只算们米菜,不知赚多少家去,合家子吃不,还有每日买东买西赚钱在外.逢们使他们使儿,就怨天怨地.你说说可有良心?"春燕笑道:“他是姨妈,也不好向着外人反说他.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嫁,不知怎就变出许多不好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再老,更变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分明个人,怎变出三样来?'这话虽是混话,倒也有些不差.别人不知道,只说妈和姨妈,他老姊妹两个,如今越老越把钱看真.先时老姐儿两个在家抱怨没个差使,没个进益,幸亏有这园子,把挑进来,可巧把分到怡红院.家里省个人费用不算外,每月还有四五百钱余剩,这也还说不够.后来老姊妹二人都派到梨香院去照看他们,藕官认姨妈,芳官认妈,这几年着实宽裕.如今挪进来也算撒开手,还只无厌.你说好笑不好笑?姨妈刚和藕官吵,接着妈为洗头就和芳官吵.芳官连要洗头也不给他洗.昨日得月钱,推不去,买东西先叫洗.想想:自有钱,就没钱要洗时,不管袭人,晴雯,麝月,那个跟前和他们说声,也都容易,何必借这个光儿?好没意思.所以不洗.他又叫妹妹小鸠儿洗,才叫芳官,果然就吵起来.接着又要给宝玉吹汤,你说可笑死人?见他进来,就告诉那些规矩.他只不信,只要强做知道,足讨个没趣儿.幸亏园里人多,没人分记清楚谁是谁亲故.若有人记得,只有们家人吵,什意思呢?你这会子又跑来弄这个.这带地上东西都是姑娘管着,得这地方,比得永远基业还利害,每日早起晚睡,自己辛苦还不算,每日逼着们来照看,生恐有人遭踏,又怕误差使.如今进来,老姑嫂两个照看得谨谨慎慎,根草也不许人动.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他嫩树,他们即刻就来,仔细他们抱怨。”莺儿道:“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使得.自从分地基之后,每日里各房皆有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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