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低着头弄衣带,半晌答道:“说他两次,他不听也无法.况且他是妈妈,只有他说,没有说他。”邢夫人道:“胡说!你不好他原该说,如今他犯法,你就该拿出小姐身分来.他敢不从,你就回去才是.如今直等外人共知,是什意思.再者,只他去放头儿,还恐怕他巧言花语和你借贷些簪环衣履作本钱,你这心活面软,未必不周接他些.若被他骗去,是个钱没有,看你明日怎过节。”迎春不语,只低头弄衣带.邢夫人见他这般,因冷笑道:“总是你那好哥哥好嫂子,对儿赫赫扬扬,琏二爷凤奶奶,两口子遮天盖日,百事周到,竟通共这个妹子,全不在意.但凡是身上掉下来,又有话说,——-只好凭他们罢**.况且你又不是养,你虽然不是同他娘所生,到底是同出父,也该彼此瞻顾些,也免别人笑话.想天下事也难较定,你是大老爷跟前人养,这里探丫头也是二老爷跟前人养,出身样.如今你娘死,从前看来你两个娘,只有你娘比如今赵姨娘强十倍,你该比探丫头强才是.怎反不及他半!谁知竟不然,这可不是异事.倒是生无儿无女,生干净,也不能惹人笑话议论为高。”旁边伺侯媳妇们便趁机道:“们姑娘老实仁德,那里象他们三姑娘伶牙俐齿,会要姊妹们强.他们明知姐姐这样,他竟不顾恤点儿。”邢夫人道:“连他哥哥嫂子还如是,别人又作什呢."言未,人回:“琏二,nai奶来。”邢夫人听,冷笑两声,命人出去说:“请他自去养病,这里不用他伺候。”接着又有探春小丫头来报说:“老太太醒。”邢夫人方起身前边来.迎春送至院外方回.绣桔因说道:“如何,前儿回姑娘,那个攒珠累丝金凤竟不知那里去.回姑娘,姑娘竟不问声儿.说必是老奶奶拿去典银子放头儿,姑娘不信,只说司棋收着呢.问司棋,司棋虽病着,心里却明白.去问他,他说没有收起来,还在书架上匣内暂放着,预备八月十五日恐怕要戴呢.姑娘就该问老奶奶声,只是脸软怕人恼.如今竟怕无着,明儿要都戴时,独咱们不戴,是何意思呢."迎春道:“何用问,自然是他拿去暂时借肩儿.只说他悄悄拿出去,不过时半晌,仍旧悄悄送来就完,谁知他就忘.今日偏又闹出来,问他想也无益。”绣桔道:“何曾是忘记!他是试准姑娘性格,所以才这样.如今有个主意:竟走到二,nai奶房里将此事回他,或他着人去要,或他省事拿几吊钱来替他赔补.如何?"迎春忙道:“罢,罢,罢,省些事罢.宁可没有,又何必生事。”绣桔道:“姑娘怎这样软弱.都要省起事来,将来连姑娘还骗去呢,竟去是。”说着便走.迎春便不言语,只好由他.谁知迎春乳母子媳王住儿媳妇正因他婆婆得罪,来求迎春去讨情,听他们正说金凤事,且不进去.也因素日迎春懦弱,他们都不放在心上.如今见绣桔立意去回凤姐,估着这事脱不去,且又有求迎春之事,只得进来,陪笑先向绣桔说:“姑娘,你别去生事.姑娘金丝凤,原是们老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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