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肯带在身上各处去？况且又在园里去，个个姊妹
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就是奴才看见，有什
意思？虽年轻不尊重，亦不能糊涂至此．三则论主子内是年轻媳妇，算起奴才来，比更年轻
又不止
个人
．况且他们也常进园，晚间各人家去，焉知不是他们身上？四则除常在园里之外，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如嫣红翠云等人，皆系年轻侍妾，他们更该有这个．还有那边珍大嫂子，他不算甚老外，他也常带过佩凤等人来，焉知又不是他们？五则园内丫头太多，保住个个都是正经不成？也有年纪大些知道人事，或者时半刻人查问不到偷着出去，或借着因由同二门上小幺儿们打牙犯嘴，外头得来，也未可知．如今不但没此事，就连平儿也可以下保．太太请细想。”王夫人听这席话大近情理，因叹道：“你起来．也知道你是大家小姐出身，焉得轻薄至此，不过气急，拿话激你．但如今却怎处？你婆婆才打发人封这个给瞧，说是前日从傻大姐手里得，把气个死。”凤姐道：“太太快别生气．若被众人觉察，保不定老太太不知道．且平心静气暗暗访察，才得确实，纵然访不着，外人也不能知道．这叫作`胳膊折在袖内'．如今惟有趁着赌钱因由革许多人这空儿，把周瑞媳妇旺儿媳妇等四五个贴近不能走话人安插在园里，以查赌为由．再如今他们丫头也太多，保不住人大心大，生事作耗，等闹出事来，反悔之不及．如今若无故裁革，不但姑娘们委屈烦恼，就连太太和也过不去．不如趁此机会，以后凡年纪大些，或有些咬牙难缠，拿个错儿撵出去配人．则保得住没有别事，二则也可省些用度．太太想这话如何？"王夫人叹道：“你说何尝不是，但从公细想，你这几个姊妹也甚可怜．也不用远比，只说如今你林妹妹母亲，未出阁时，是何等娇生惯养，是何等金尊玉贵，那才象个千金小姐体统．如今这几个姊妹，不过比人家丫头略强些罢．通共每人只有两三个丫头象个人样，余者纵有四五个小丫头子，竟是庙里小鬼．如今还要裁革去，不但于心不忍，只怕老太太未必就依．虽然艰难，难不至此．虽没受过大荣华富贵，比你们是强．如今宁可省些，别委屈他们．以后要省俭先从来倒使．如今且叫人传周瑞家等人进来，就吩咐他们快快暗地访拿这事要紧。”凤姐听，即唤平儿进来吩咐出去．时，周瑞家与吴兴家，郑华家，来旺家，来喜家现在五家陪房进来，余者皆在南方各有执事．王夫人正嫌人少不能勘察，忽见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走来，方才正是他送香囊来．王夫人向来看视邢夫人之得力心腹人等原无二意，今见他来打听此事，十分关切，便向他说：“你去回太太，也进园内照管照管，不比别人又强些。”这王善保家正因素日进园去那些丫鬟们不大趋奉他，他心里大不自在，要寻他们故事又寻不着，恰好生出这事来，以为得把柄．又听王夫人委托，正撞在心坎上，说：“这个容易．不是奴才多话，论理这事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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