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渐渐低下去,身子渐渐退至炕上,言不发,叹口气,便向里躺下去.紫鹃刚拿进茶来,见他两个这样,正在纳闷.只见袭人来,进来看见宝玉,便道:“二爷在这里呢,老太太那里叫呢.估量着二爷就是在这里。”黛玉听见是袭人,便欠身起来让坐.黛玉两个眼圈儿已经哭通红.宝玉看见道:“妹妹,刚才说不过是些呆话,你也不用伤心.你要想话时,身子更要保重才好.你歇歇儿罢,老太太那边叫,看看去就来。”说着,往外走.袭人悄问黛玉道:“你两个人又为什?"黛玉道:“他为他二姐姐伤心,是刚才眼睛发痒揉,并不为什。”袭人也不言语,忙跟宝玉出来,各自散.宝玉来到贾母那边,贾母却已经歇晌,只得回到怡红院.到午后,宝玉睡中觉起来,甚觉无聊,随手拿本书看.袭人见他看书,忙去沏茶伺候.谁知宝玉拿那本书却是《古乐府》,随手翻来,正看见曹孟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首,不觉刺心.因放下这本,又拿本看时,却是晋文,翻几页,忽然把书掩上,托着腮,只管痴痴坐着.袭人倒茶来,见他这般光景便道:“你为什又不看?"宝玉也不答言,接过茶来喝口,便放下.袭人时摸不着头脑,也只管站在旁边呆呆看着他.忽见宝玉站起来,嘴里咕咕哝哝说道:“好个`放浪形骸之外'!"袭人听,又好笑,又不敢问他,只得劝道:“你若不爱看这些书,不如还到园里逛逛,也省得闷出毛病来。”那宝玉只管口中答应,只管出着神往外走.时走到沁芳亭,但见萧疏景象,人去房空.又来至蘅芜院,更是香草依然,门窗掩闭.转过藕香榭来,远远只见几个人在蓼溆带栏杆上靠着,有几个小丫头蹲在地下找东西.宝玉轻轻走在假山背后听着.只听个说道:“看他上来不上来。”好似李纹语音.个笑道:“好,下去.知道他不上来。”这个却是探春声音.个又道:“是,姐姐你别动,只管等着.他横竖上来。”个又说:“上来。”这两个是李绮邢岫烟声儿.宝玉忍不住,拾块小砖头儿,往那水里撂,咕咚声,四个人都吓跳,惊讶道:“这是谁这促狭?唬们跳。”宝玉笑着从山子后直跳出来,笑道:“你们好乐啊,怎不叫声儿?"探春道:“就知道再不是别人,必是二哥哥这样淘气.没什说,你好好儿赔们鱼罢.刚才个鱼上来,刚刚儿要钓着,叫你唬跑。”宝玉笑道:“你们在这里顽竟不找,还要罚你们呢。”大家笑回.宝玉道:“咱们大家今儿钓鱼占占谁运气好.看谁钓得着就是他今年运气好,钓不着就是他今年运气不好.咱们谁先钓?"探春便让李纹,李纹不肯.探春笑道:“这样就是先钓。”回头向宝玉说道:“二哥哥,你再赶走鱼,可不依。”宝玉道:“头里原是要唬你们顽,这会子你只管钓罢。”探春把丝绳抛下,没十来句话工夫,就有个杨叶窜儿吞着钩子把漂儿坠下去,探春把竿挑,往地下撩,却活迸.侍书在满地上乱抓,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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