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薛蝌道:“琴妹妹还没有出门子,这倒是太太烦心件事.至于这个,可算什呢。”大家又说回闲话.薛蝌回到自己房中,吃晚饭,想起邢岫烟住在贾府园中,终是寄人篱下,况且又穷,日用起居,不想可知.况兼当初路同来,模样儿性格儿都知道.可知天意不均:如夏金桂这种人,偏教他有钱,娇养得这般泼辣,邢岫烟这种人,偏教他这样受苦.阎王判命时候,不知如何判法.想到闷来也想吟诗首,写出来出出胸中闷气.又苦自己没有工夫,只得混写道:蛟龙失水似枯鱼,两地情怀感索居.同在泥涂多受苦,不知何日向清虚.写毕看回,意欲拿来粘在壁上,又不好意思.自己沉吟道:“不要被人看见笑话。”又念遍,道:“管他呢,左右粘上自己看着解闷儿罢。”又看回,到底不好,拿来夹在书里.又想自己年纪可也不小,家中又碰见这样飞灾横祸,不知何日局,致使幽闺弱质,弄得这般凄凉寂寞.正在那里想时,只见宝蟾推门进来,拿着个盒子,笑嘻嘻放在桌上.薛蝌站起来让坐.宝蟾笑着向薛蝌道:“这是四碟果子,小壶儿酒,大奶奶叫给二爷送来。”薛蝌陪笑道:“大奶奶费心.但是叫小丫头们送来就完,怎又劳动姐姐呢。”宝蟾道:“好说.自家人,二爷何必说这些套话.再者们大爷这件事,实在叫二爷操心,大奶奶久已要亲自弄点什儿谢二爷,又怕别人多心.二爷是知道,咱们家里都是言合意不合,送点子东西没要紧,倒没惹人七嘴八舌讲究.所以今日些微弄两样果子,壶酒,叫亲自悄悄儿送来."说着,又笑瞅薛蝌眼,道:“明儿二爷再别说这些话,叫人听着怪不好意思.们不过也是底下人,伏侍着大爷就伏侍着二爷,这有何妨呢。”薛蝌则秉性忠厚,二则到底年轻,只是向来不见金桂和宝蟾如此相待,心中想到刚才宝蟾说为薛蟠之事也是情理,因说道:“果子留下罢,这个酒儿,姐姐只管拿回去.向来酒上实在很有限,挤住偶然喝钟,平日无事是不能喝.难道大奶奶和姐姐还不知道。”宝蟾道:“别作得主,独这件事,可不敢应.大***脾气儿,二爷是知道,拿回去,不说二爷不喝,倒要说不尽心。”薛蝌没法,只得留下.宝蟾方才要走,又到门口往外看看,回过头来向着薛蝌笑,又用手指着里面说道:“他还只怕要来亲自给你道乏呢。”薛蝌不知何意,反倒讪讪起来,因说道:“姐姐替谢大奶奶罢.天气寒,看凉着.再者,自己叔嫂,也不必拘这些个礼。”宝蟾也不答言,笑着走.薛蝌始而以为金桂为薛蟠之事,或者真是不过意,备此酒果给自己道乏,也是有.及见宝蟾这种鬼鬼祟祟不尴不尬光景,也觉几分.却自己回心想:“他到底是嫂子名分,那里就有别讲究呢.或者宝蟾不老成,自己不好意思怎样,却指着金桂名儿,也未可知.然而到底是哥哥屋里人,也不好。”忽又转念:“那金桂素性为人毫无闺阁理法,况且有时高兴,打扮得妖调非常,自以为美,又焉知不是怀着坏心呢?不然,就是他和琴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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