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黛玉到潇湘馆门口,紫鹃说句话,更动心,时吐出血来,几乎晕倒.亏还同着秋纹,两个人挽扶着黛玉到屋里来.那时秋纹去后,紫鹃雪雁守着,见他渐渐苏醒过来,问紫鹃道:“你们守着哭什?"紫鹃见他说话明白,倒放心,因说:“姑娘刚才打老太太那边回来,身上觉着不大好,唬们没主意,所以哭。”黛玉笑道:“那里就能够死呢。”这句话没完,又喘成处.原来黛玉因今日听得宝玉宝钗事情,这本是他数年心病,时急怒,所以迷惑本性.及至回来吐这口血,心中却渐渐明白过来,把头里事字也不记得.这会子见紫鹃哭,方模糊想起傻大姐话来,此时反不伤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债.这里紫鹃雪雁只得守着,想要告诉人去,怕又象上次招得凤姐儿说他们失惊打怪.那知秋纹回去,神情慌遽.正值贾母睡起中觉来,看见这般光景,便问怎.秋纹吓连忙把刚才事回遍.贾母大惊说:“这还得!"连忙着人叫王夫人凤姐过来,告诉他婆媳两个.凤姐道:“都嘱咐到,这是什人走风呢.这不更是件难事吗.贾母道:“且别管那些,先瞧瞧去是怎样。”说着便起身带着王夫人凤姐等过来看视.见黛玉颜色如雪,并无点血色,神气昏沉,气息微细.半日又咳嗽阵,丫头递痰盒,吐出都是痰中带血.大家都慌.只见黛玉微微睁眼,看见贾母在他旁边,便喘吁吁说道:“老太太,你白疼!"贾母闻此言,十分难受,便道:“好孩子,你养着罢,不怕。”黛玉微微笑,把眼又闭上.外面丫头进来回凤姐道:“大夫来。”于是大家略避.王大夫同着贾琏进来,诊脉,说道:“尚不妨事.这是郁气伤肝,肝不藏血,所以神气不定.如今要用敛阴止血药,方可望好。”王大夫说完,同着贾琏出去开方取药去.贾母看黛玉神气不好,便出来告诉凤姐等道:“看这孩子病,不是咒他,只怕难好.你们也该替他预备预备,冲冲.或者好,岂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样,也不至临时忙乱.咱们家里这两天正有事呢。”凤姐儿答应.贾母又问紫鹃回,到底不知是那个说.贾母心里只是纳闷,因说:“孩子们从小儿在处儿顽,好些是有.如今大懂人事,就该要分别些,才是做女孩儿本分,才心里疼他.若是他心里有别想头,成什人呢!可是白疼他.你们说,倒有些不放心。”因回到房中,又叫袭人来问.袭人仍将前日回王夫人话并方才黛玉光景述遍.贾母道:“方才看他却还不至糊涂,这个理就不明白.咱们这种人家,别事自然没有,这心病也是断断有不得.林丫头若不是这个病呢,凭着花多少钱都使得.若是这个病,不但治不好,也没心肠。”凤姐道:“林妹妹事老太太倒不必张心,横竖有他二哥哥天天同着大夫瞧看.倒是姑妈那边事要紧.今日早起听见说,房子不差什就妥当,竟是老太太,太太到姑妈那边,也跟去,商量商量.就只件,姑妈家里有宝妹妹在那里,难以说话,不如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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