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是她最最迷茫。
她以为自己是最近才变成非人物种。
但听那个疯子养父说法,她直就不算是人,而是黑暗神祇。
伊提斯问:“吾无法定义,你究竟是什。”
“不过,你早已猜到你不是人。那个时候,你是怎猜想?”
只有她身边这个人是微凉,像是被捧进燥热夏季抔雪,让人贪恋。
穆莎问:“您会回答吗?”
伊提斯没有说话。
穆莎从简单问题先问起:“们现在在哪里?”
伊提斯淡淡地说道:“死亡之国。”
她倚靠在高大银发青年身侧,被那裹在雪白宽袍里手臂半揽着,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娇小。
她是想要起来,但是现在她脑袋太晕,晕到想要歪头呕吐。
她张张嘴,半晌,吐出个称呼:“……冕下。”
认知干涉已经解开。
伊提斯言辞和表现破绽层出,他也许是懒于自己遮掩,也许是演技实在太差……
穆莎想起,伊提斯曾经说过话。
——花杆修长,花瓣清莹,傲然凛立,看似脆弱,却孤高又坚韧。
只是,那花被摘起后,莹白透明,层层叠叠花瓣,像最晶莹剔透雪,片片散落。
那拈着花圣洁身影,胸口豁开血肉模糊洞,泛着银血液嘀嗒嘀嗒地淌落。
……
※
穆莎又次,看见那死亡土地。
熔岩汹涌,将最后土壤灼烧成焦黑颜色。
那土块变得又焦又脆,稍有颤动,就碎成团粉末。
就在切将要崩坏,陷入无尽绝望之时。
穆莎调动自己全部知识:
“在云中之塔,参与到逆转生死术法之中。”
“这不单单是个术法这样简单,而是世界法则层级事情。”
伊提斯说:“没错。”
“吾神力失控,扭曲空间,把你带到这里。”
“现在空间是乱,吾神力也还未恢复,暂时无法离开。”
简短几句话,信息量却很大。
穆莎发现,伊提斯现在是在告诉她,他手无寸铁、身体羸弱。
穆莎脑袋晕可怕,她迷迷糊糊地问道:“到底是什?”
总之,只要认知没有被.干涉,穆莎只要稍稍动动脑子,就能猜出他身份。
面对这个称呼,伊提斯仍然从容镇定。
他说:“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吾。”
穆莎侧下头,脸颊半埋在他衣襟里。
他们现在正在个黑漆漆洞窟里,身边岩石并不阴冷,反而是让人有些难过干燥炎热。
穆莎意识,逐渐从迷蒙中苏醒。
她睁开眼睛,视野从模糊到清晰,但头脑却仍旧片混沌。
她轻轻眨下眼睛,滴泪,唰地滚落下来。
清冷声音从头顶传来:“还睡吗?”
少女摇摇头,耳边垂落下来缕黑发软哒哒,搭在件烫着滚云银纹白衣上。
这纯粹死亡与黑暗中,出现抹黎明光辉。
那是道颀长,身披云霞圣洁身影。
他修长白皙指尖,摘起朵微白花。
那花没有叶子,杆茎挺拔直立,花瓣极为纤薄,散发着莹白微光,似乎有些透明。
盛开在焦土上虚幻之花,美丽且脆弱,看起来,似乎只需要阵风,就能把那花瓣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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