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苍白到几乎透明
指尖，在少女眼眸下方缓缓擦过。
他说：“你在惧怕，你怕吾更改你记忆，抹灭你思想，你对吾起
杀心。”
那双银色眼眸中，万物都只余留本质。
穆莎心思，
丝毫也逃不过他眼睛。
穆莎终于明白，伊提斯是怎样个神明。
可是这抬头，穆莎就愣住。
那银发高傲神祇，胸口左侧豁开个血肉模糊窟窿，丝丝缕缕银白色神力在其中流窜，徒劳织补着这伤口。
而刺伤他，已然被染成灰色神杖，被他随手扔在身边，杖上还带着赤中泛银血迹。
清冷神圣存在，在这暗夜里，已经呈现出透明样子。
穆莎心中刚刚升起狠辣想法，被她瞬间摁回去，关窗锁门。
“其中有点，让
印象非常深刻，‘记忆承载人格，记忆构成过去，记忆开辟未来’。”
“要抛却过往认知，首先要失去过去记忆，再放弃人格……那样话，就不再是。”
穆莎掀开半遮着自己那条手臂，这次她没再感觉到任何阻力。
她从伊提斯臂弯里退出来，坐在旁，抬起头看着他。
“既然您认为是神，是与您同等存在，那
，应当是有定话语权。”
对他脸喜欢，就和对他这个人惧怕样强烈。
伊提斯说：“确如此。”
他微凉手掌从黑发少女发顶抚过，投落下来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他轻轻地问道：“所以，你也是这样？样，却又独无二？”
穆莎猛地松口气。
他懂得人心，但那是造物主高高在上懂，并非亲身所触所感懂。
他无比清醒和通透，却永远都做不到拥有共情心和同理心。
伊提斯动作极轻地，擦去那双与他极为相像眼睛里滚出晶莹泪滴。
他说：“你惧怕完全没有必要——吾做不到这件事。
她是个人，拥有颗血肉之心，和为生存而放任本能禽兽有着根本上区别。
伊提斯伸出手，指间捻着缕绸缎般黑发。
他说：“穆莎，吾始终都无法理解，为什你会是这副模样。”
她身为神而生，却变成人类模样，拥有人类心，人类情感和人类执着。
他说：“吾也不明白，你所谈及尊重，向只有世人敬重吾。”
“能否请您尊重观念？能否请您，承认这个已经由记忆构成格存在？”
虽然嘴上谈着所谓“平等”，虽然伊提斯确是放软态度，但穆莎明白，自己和创造这个世界神祇之间，是不存在平等。她存在与否，她怎样活着，伊提斯都能够决定。
这是乞求，是告饶，但不是认输。
她必须在这里，在伊提斯神力未恢复情况下，得到他承诺。
如果他不给予承诺，她就……
这劫算是躲过去。
伊提斯说：“即便已经明白自己身份，却仍旧不打算抛却过往认知吗？”
穆莎怔下，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道送命题。
但是伊提斯态度，却并未显出像曾经样冷硬，他仅仅是在询问，仅仅是想要找她要个答案。
穆莎缓缓地说道：“冕下，神术师课程里，对这方面有很多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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