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秋看着看着,唇角不易察觉地动动。
“秋亦。”她隔空道,过没会儿,脸颊通红秋亦便站在门外,怒气未消地道句师尊。
“这个废……宁拂衣太过分,不说声便闯进静山宫,打搅师尊休憩。”秋亦神情激奋,还要继续告状,便被褚清秋打断话语。
“为师是想问你,你可会缝纫之术?”褚清秋问。
“缝纫?”秋亦愣,她心目中师尊向来只专心于修炼,风花雪月概不喜,衣食住行更是窍不懂,十指莫说阳春水,就连门都不会用手开。
“东西送到,弟子便告辞。”宁拂衣也懒得再多呆,扭头便往外走,方才被火烧去角布料凌空转,,bao露在褚清秋眼里。
“站住。”褚清秋忽然道。
宁拂衣狐疑地停步,顺着褚清秋视线低头,伸脚将衣摆往回踢踢。
“景山长老还不曾给你准备门服?”褚清秋问。
“不曾。”宁拂衣回答,云际山门门服是须得突破凡境后才有,是拿云中蚕蚕丝所织,再由年长修士灌注仙力,使其防水防火,冬暖夏凉。
带着脑门汗水问。
褚清秋对着她沾满泥沙足底看眼,最后忍住没有发火,冷着脸从旁摆放珍宝置物架上取下个匣子,将里面原本玉盏拿出,随手扔在边。
“神尊还颇为舍得。”宁拂衣勾唇。
“本就不是东西。”褚清秋回答,她把琉璃匣往宁拂衣面前推推,忍着没有显露自己好奇。
宁拂衣点点头,她弹个响指,用仙力将花茎切掉半,随后手拿着花,手将衣裳里兜着细沙全倒进匣子中,细沙淹没半琉璃匣,只将上面空隙留给花朵,半透明匣子配上雪白花瓣,犹如美人半掩,羞羞答答得美。
如今破哪门子天荒,竟要自己缝纫?
作者有话说:
“景山长老主管弟子衣食住行,怎如此疏忽。”褚清秋好看眉头又皱起来。
“弟子愚钝,本就不被在意,突破凡境也只是运气使然,各位长老要事颇多,忘却也是正常。”宁拂衣道,“弟子告退。”
她没再多说,踢踏踢踏远去,屋中便只剩褚清秋人,她呼出口气,转身看向装着干花匣子,葱指搭上去,轻轻抚摸。
那从来都溢满冷漠浅色眼眸中,慢慢荡漾起不可多见柔和。
楼下响起阵吵闹,褚清秋走近窗子去看,原是正要出门宁拂衣迎面撞上秋亦,二人你言语地吵起来,最后显然是宁拂衣占上风,挺着腰板大步流星地离去,留下秋亦在原地跺脚。
褚清秋往前挪半步,肩膀微伏,凑近匣子看去。
“这是干花,凡间人们不会仙术又想保留花朵时,便会这样做。”宁拂衣这才解释道,“往后便不需浇水,只要这放着,等它彻底干透就好。”
往日她不爱修炼,便总偷着下山去凡间玩儿,学到些凡人小招数,有时可比仙法有趣。
褚清秋下意识点头,而后又觉得答应得太快,负手直腰,冷淡地嗯声。
宁拂衣看她副想看又忍着不看模样,心中莫名有些愉悦,虽然还是很讨厌褚清秋,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样有点人味儿褚清秋,比往日那个没有情绪神尊要好接近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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