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他身上有无鬼气?”褚清秋问。
“看清,是人。”宁拂衣回答,“就是如此才蹊跷,他竟还活着。”
不过那人指路却不假,人再往前走里,山下便隐约现出个村庄,村庄并不小,玲珑房屋沿着山谷错落在两旁。这般景致本应是美,然而头顶直不散浓云却将此处添许多阴森。
“下去后莫要,bao露身份,只装作普通人便好。”褚清秋嘱咐,随后摇身变,锦衣化为普通素衣,头上发冠发饰尽数卸去,只用快布巾包着。
不过平凡打扮,反倒衬得她五官更淡雅出尘,宁拂衣移回眼神,抖抖身上衣裳。
谁料她刚开口,那人便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间,宁拂衣天灵盖险些被翻起来。
那哪是张人脸,整张面皮都在此起彼伏地蠕动,像是有无数蠕虫藏在皮肤之下,看得人满身痒痒。就在蠕动期间,条死白蛆虫从他眼睛里掉下,啪嗒落地。
宁拂衣连忙往后退两步,听那男人嘶哑张口:“啊?”
“怎……”身后褚清秋见识不好便要上前,宁拂衣连忙伸手制止。
褚清秋怕鬼,想来也不爱看这比鬼还骇人东西。于是她道声无妨,继续硬着头皮问:“们路过此地,请问此处是什地界?前方可有人迹可供歇脚。”
他。”宁拂衣扫眼铜铃,“地府总有其他鬼差,们为何要蹚这个浑水?”
褚清秋瞧她眼,瞳孔在阳光下呈现琉璃般色泽,淡淡道:“心有余而力不足,远胜于有余力却无善心。若修炼只为自保不为苍生,修为何用?”
“寻常鬼怪奈何不判官,此处应是有大害,将白麟借你,你先回门罢。”褚清秋说着挥袖,伤已养好白麟神清气爽地出现,抬起爪子往宁拂衣身上扑。
褚清秋说罢便拿着铃铛往前走去,宁拂衣抬手摸摸白麟,牵着它转身。
“你为苍生,可只为自保。”宁拂衣将发丝甩到身后,然而走没两步低头,看见白麟那两只夜明珠似眼睛委屈巴巴地瞪,没来由叹口气,低低骂句。
没什可变换余地,如今这样就挺普通。于是她只是放两侧发须出来,掩去
男人继续用嘶哑声音说话,连着咿咿呀呀两回,才吐出句完整词:“斧,头,村。”
说罢,他僵硬地抬起手,指向条更为阴暗路。
宁拂衣注意到他手掌也同脸样,皮肤下涌动着蛆虫。于是移开目光,道声谢后,回到褚清秋身边。
拉她走同时,将所见所闻说。
“知晓古怪,却不知如此古怪。”褚清秋攒眉道,她回过头再去看那个人,人还立在黑压压云层下,机械地擦着牛背。
“神尊等等!”她大喊声,调转方向。
半炷香时间后,她同褚清秋并排走在崎岖山路上,两旁高山掩映,猿鸣阵阵,没有多余路,也就不必再费心找。
而此时天光暗,副风雨前寂静模样,黑云在头顶沉沉压着,仿佛伸手便能摘下块。
“也不知这地方到底有什邪性。”宁拂衣说着说着慢下脚步,只见拐弯处立着个人,正站在辆拉粪牛车边,下下给牛擦着身上泥土。
“还好有人,们问问。”说着她便走上前,弯腰道,“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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