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到此处,语气终于不再漫不经心,而是带出难以抑制痛恨。
“当时即将落日,见他身负重伤,便拼上浑身力气打算带他飞出铜川,然而刚飞到鬼眼边缘太阳便已经落下。眼看着浊气即将吞噬等心智,他却忽然起身踩着身躯,将当做踏板,在最后关头跃出鬼眼!”那人声音越发愤怒,愤怒让周围火苗都更热烈些许,劈啪作响。
那人说到此处情难自禁,索性闭口不言,待急促呼吸和缓后,才继续开口:“怎都不曾想过,忠心相待主人会踏着身体活命!被他这脚踏回谷底,自此被浊气吞噬,化为魔兽,浑浑噩噩在那谷底待不知多少年。”
怨灵听得迷迷糊糊,但却能感受到那人瞬间迸发恨意,于是她晃晃魂魄,以示安慰。
“然后呢?”她问。
“因为人世间皆是薄凉之人,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生无可恋,死亦何哀。”
“那你为何想救?”她又问。
那人顿顿,叹息道:“因为你不是。”
“不是什?”她追问。
“薄凉之人。”那人淡淡回答,“你救你朋友,你这身躯虽然弱小又没用,但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神要来得光明。”
她还想活?她不知道,她甚至思考会儿“活”是什。
“若活着,是否便不会这般疼?”她问。
那人沉默会儿,随后发出声嘲弄轻笑:“那不定。活着或是死,和痛不痛并不相干,你回到尘世里,或许会比如今还要痛苦百倍。”
“只是你留在这里,痛苦便是旁人。”那人又道。
“谁?”她问。
那人发出声笑,恨意消散许多,继续道:“往后你同那褚凌神尊恰巧落入铜川,无意中将意识唤醒,这才得以飞出鬼眼,逃离铜川。只是不曾想时间已然过去数万年,海成陆地,山峰被磨平,所熟知那个世界早已尘封在岁月里。”
“而
眼前半透明粉色魂魄不说话,就在烈火中摇摇晃晃飘着,像是在等待什,那人与她对视半晌,终于决定不和只怨灵计较,继续开口。
“曾经有个主人,他生来便是九天神族,命定要守护六界,他未来光辉万丈,小小年纪便受着六界崇敬。”
“而生来也是神兽,被家族献给他,与他结契,从此便成他座下神宠,随他同修炼,长大,化形。他勤奋好学,为人和善,便崇敬于他,心甘情愿认他为主。直到……”
“直到什?”怨灵往前凑凑。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日,随他下凡历练,遇上当时魔族君墨阑,二人打三天三夜,直从招摇山打到铜川,他年纪尚轻终是不敌,被君墨阑掌拍下铜川鬼眼,们二人皆被鬼眼吸去神力,难以抵御浊气。”
“喊你人。”那张人脸在火焰里若隐若现。
闻言,她又细细听去,烈火之外似乎很是嘈杂,所有声音汇聚成诡异轰鸣,让她有些昏沉,于是她又将耳朵收回来,只听身旁劈啪作响。
“若不活,你是不是便也活不成?”她犹豫着问。
“活得成,只是不想活。”那人语速放慢,似乎在思考怎和个懵懂灵魂解释,“但如果你想活,可以考虑。”
“你为什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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