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本打算将衣裳丢出去手停在半空,收回来抖抖,脸时间更有些发烫:“这还是容锦师兄几年前缝制,说待及笄后穿,不过那时即便及笄,身体也还是个孩童,便直闲置。”
“这颜色……”宁拂衣有些嫌弃地犹豫。
“这颜色多好看啊,正适合你这年纪丫头,你那个容锦师兄手艺不错。”九婴皓腕托着香腮,“也正适合见良人。”
“丫头~”九婴擦着嘴唇朝她扑来,宁拂衣当即个转身立起,垂眸看着人面朝床趴下,柔荑握着床褥,优雅荡然无存。
宁拂衣挥手散去屋中酒味,笑道:“麒九婴,你晚不见,原是喝酒去?”
“还不是江蓠和那个臭丫头,说点星镇有个酿酒师傅酿酒乃是人间绝,这才被她们灌醉,在人家酒肆躺夜,如今还没醒。”
好好忽然喊人去喝酒?宁拂衣抿抿唇,定是褚清秋是早有预谋,支开九婴吧。
“你笑,你笑什笑?”九婴从床凌乱被褥里抬起只眼睛看她,随后慢慢爬起,媚眼如丝地托着皓腕。
她从没有想到过,发现同自己双修之人是褚清秋后,心里竟如释重负,像吞口温热阳光,整个心间都灿烂起来。
她在床上坐好会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已然神游天外,会儿回想昨夜唇瓣甜蜜,会儿在心里左右互搏。
白她道:你瞧,九婴说定是真,若她对你无意,又怎会屈她褚清秋尊来与你双修,还在床上为你哭得梨花带雨,说那些模棱两可话。
黑她又道:宁拂衣,可你别忘,上辈子你可是死在她手中,就算这辈子她对你甚是疼爱,也只是出于对好友后人照顾,你可别真动心思!
白她反驳:照顾?你见过照顾后人照顾到床上去吗?
“不对,你今日不对,脸怎这样红?这屋里味道也不对,还有阵花香……”九婴闻着闻着,忽而像知晓什惊天大秘密似,红润嘴巴张成圆形,“你,你们,你和……”
“嘘。”宁拂衣将食指抵在唇边,蹙眉将她剩下话呵斥住。
九婴酒好像立马醒,头也不晕眼也不花,翘着二郎腿坐好,揶揄道:“怪不得将支出去呢,你说这几个人,如实告诉便是,自会躲得远远。”
“治病罢。”宁拂衣低头笑,“衣裳脏,换身衣裳。”
九婴抱着双臂靠在床柱上,目光跟着宁拂衣转悠:“别穿那黑,衬得你怪凶悍,穿那个□□。”
黑她怒:那杀你性命之仇呢,不管吗?箭穿心痛楚你忘吗?
白道:可上辈子事情同这辈子何干,褚清秋又不是怀着颗坏心硬要杀你,她是神尊你是魔头,你又将其关起来折磨那许久,即便箭穿心也没有那深仇恨吧?
“够!”宁拂衣忽然将发丝甩到身后,甩掉心里自己同自己争吵。
件事纠结这个纠结那个,磨磨唧唧,不是她宁拂衣风范,在意就是在意,不在意便是不在意,她辈子活得坦荡,就算坏都坏坦荡,没有躲起来珠泪偷弹道理。
她正要下床,空气中拂过阵微风,随后便是大股酒味,还未完全清醒九婴转着圈出现在她面前,张明艳脸红彤彤,俨然宿醉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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