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以为对方看不懂她手势很快就会厌倦,谁料少女过几日竟自学手语,同她说得更起劲,久而久之她们便也算得上熟稔,她也知晓少女姓戚,名为戚云楼。
戚云楼同她是个截然相反人,她洒脱温和,似乎对所有事从无畏惧,对旁人言语不屑顾。
此人算是她世上唯相熟,是个好人。
见她垂眸不语,戚云楼好奇心更甚,转身去隔壁茶楼要壶春茶和萝卜糕,端放在桌上:“说说说说,你多年邻里,算不上朋友也算个熟人,说不定告诉,能帮你二呢?”
苏陌拗不过她执着,只能犹豫落座。
“哎,就想不通既同为人,为何这女子就算再有才也不能策名就列,乃乡试第,他们却说赶就赶。”女子用书敲敲脑袋,但面上却并无挣扎之色。
苏陌沉默半晌,复又抬手:“那你往后如何?”
“此处不留,自有留处。”女子晃晃发髻,念书般道,随后展颜,“打听到遥远岐国并不限制女子入仕,且那里皇帝便是女帝,所以今年过后,打算到岐国去,不信便考不取这功名。”
“岐国?”苏陌睁大双目。
女子点点头,不再多说,却忽然注意到什,歪头盯着苏陌看。
茶否?”
苏陌摇摇头,急急比划:“鸟儿呢?”
“哇,们年不见你半分都不问候,只顾着你鸟儿。”女子含笑摇头,转身从窗外取个鸟笼,抬手递给她。
“此次去京城寻那什名兽医,但人家说你这鹦鹉本身寿命便不长,能活到这个年岁已是高寿,他用些药喂下,说最多再活载。”女子笑容淡去,惋惜地伸手进笼缝逗逗。
笼中是只通体明黄鹦鹉,嘴巴是青色,呈现漂亮弯钩状,看见苏陌后,激动地振翅扑腾起来。
片刻之后,她终于放下酸手,害怕地抬眼看戚云楼反应。
只见戚云楼面色如常,眉头紧锁,写字磨出茧子手指搭在下颚上,像是思索什。
她莫不是也觉得此事怪异?戚姑娘虽学识过人,但读也是古人
片刻后抬眉:“怎觉这次回来你变化甚大,神色间畏惧少,离你这般近你都不躲?”
“要知你虽年幼相识,但你向来少言寡语满身戒备,不像如今这样平和。”女子往前又放下书卷,探究地打量。
苏陌被看得想起方才那幕,面纱下皮肤再次升温,好在有遮挡,不会被发现。
她垂眸纠结会儿,她自幼不见人,只能在院子里自己研究花草,唯有隔壁院子少女偶尔爬上院墙,同她说几句闲谈。
她虽从来不理,但架不住对方太过执着,便偶尔用手语回上两句。
苏陌眼中闪过哀恸,不过很快散去,连忙将笼子打开,让鹦鹉跳上肩膀。
“载也好。”苏陌莞尔,随后歪歪头,让鹦鹉在她耳边蹭着。
“总比没有好。”女子笑笑,坐回椅子,重新拿起书册。
苏陌和鸟亲近完,小心地看向她,指尖轻摆:“你如何?考取功名?”
“怎生可能,虽入会试,然而考半便被发现正身,当场被赶考场,若不是那文官大人看文采斐然动惜才之心,你恐就是于牢狱相见。”女子云淡风轻地笑谈,仿佛此事于她而言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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