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鸟活这许久,已是长寿,它愿随主而去,你也不必难过。”她拍拍九婴背,“走罢,让她自个儿待会儿。”
“江医仙,也不怪麒麟大人,毕竟主人同苏陌起这年,这只鸟全是她来照顾,理应有情分。”寒鸦张口解释。
九婴摇摇头,手无意识坠下,阖目道:“罢。们走吧。”
几人接连离开,于是
宁拂衣按照苏陌所言,为她换上白衣,放入棺中,又抬棺下葬,立碑刻下:“吾爱,苏陌。”
江蓠几人全来送别,虽都不行凡间丧葬之礼,却还是穿麻衣,默默立在远处,看着宁拂衣低头烧纸身影。
滚滚浓烟从火盆涌起,宁拂衣高挑背影佝偻着,显得不再那好看。
九婴都换掉平日里穿红色,披身白站在雪中,叹道:“爱人死于眼前是何等凄然。”
“她却看两次。”江蓠攥袖开口。
眼泪啪嗒啪嗒掉落,烫得吓人。
九婴目睹她这些日子,此时也说不出什话,只能站在旁,递给她张手帕。
“想,再陪她夜,明日再说。”宁拂衣声音沉闷。
“好。”九婴说,“在外面。”
门打开又关上,宁拂衣小心翼翼地合衣上床,和如同睡着苏陌并排躺下,将脸靠向她那侧,贴得近些。
九婴找到宁拂衣时候,雪已经停,千山覆雪,万鸟飞绝,天地白茫茫片。
宁拂衣身上落厚厚层白雪,远看像个冰雕,若没有走近,看不出是个活人。
她怀里苏陌倒是被氅衣遮住全身,但脸苍白得同雪融为体,早已没气息。
九婴在她面前站良久,伸手融化宁拂衣脸上冰霜。
良久后,宁拂衣才动弹,她漠然抱起苏陌,身上雪扑簌簌落下,她脚步有些凌乱,却又很快平稳。
二人齐齐低首,时缄默。
就在这时,白茫茫中出现个小点,小点越来越近,才看清是只鹦鹉,鸟儿鲜艳羽毛在雪中更为浓郁。
鸟儿边飞边叫着,声音凄楚难听,九婴见状浑身凉,急忙挥手要拦,然而鸟儿却俯身躲过她挥出红光。
头撞在墓碑之上,叫声戛然而止,四周顿时寂静。
这动静将宁拂衣吓跳,九婴则捂住红唇,拔腿便要前去,被江蓠把拉住。
枕边有个木制小盒,宁拂衣伸手摸开,里面是整整齐齐摆放丸药,不知苏陌何时放。
她拿颗放进口中,清苦味道顿时从舌尖涌向咽喉,苦得她泪流满面。
翌日,天更加寒冷,昨夜雪又开始下,下到子时才停,积雪压断不少树枝,夜嘈杂。
宁拂衣寻到苏陌双亲墓,并非随意埋下土包,而是用砖石砌坟,上竖石碑,坟边被苏陌打扫得干净,不生野草。
只是如今也落满雪,萧瑟凄清。
九婴想说什,但看她眼神空洞,便没能开口,只是捡起地上掉落玉钗,无声跟上。
屋里清晨烧炭火还没熄灭,暖融融温度暖化身上雪,宁拂衣放下苏陌,手抚摸过她脸,冰冰凉凉。
“们早知有这天,这不过是神尊世罢,苏陌死,神尊才能回来。”九婴开口。
“知晓。”宁拂衣说,她手离开苏陌脸,慢慢搭在心口,皱起眉,“可是……”
“还是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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