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抬起头,将她放开。
她顶着通红鼻尖讽刺地笑笑,开口:“你看,又是这般。”
她从袖中抽出张棉麻帕子,塞进褚清秋手里,装出无事似道:“你自己擦擦,若是觉得累,可以歇会儿再离开。”
说完,她左手拉开褚清秋,右手拉铁门,正要离开,衣袖却忽然传来拖拽之感,于是心头跳,缓缓低头。
月白色指尖攥着她袖子,如同落入乌黑布料珠玉。
女人呼吸急促,阖目不言。
“纵情声色也好,身边有多少个杜白双也好,若你对没有别心思,你又何必气成这般?”
宁拂衣说着往前走,便见褚清秋慢慢后退,最后后背抵在门上,修长脖颈挺出精细线条,往侧偏去。
“对你妄想也好,痴念也罢,如此昭然若揭你不可能不知晓。所以到底是为什?你为什要推开?为何明明在意为何闭口不言?”
宁拂衣觉得自己快要疯,她恨不得用尽办法撬开女人嘴,好听也好不好听也罢,她只想听听她到底在想什。
这话说出口,她看着女人眼睛随之睁大,看着那双烟雨阑珊眼睛涌出怒火,随后风声呼啸,宁拂衣顺势将脸偏移到侧。
刺痛感浮于表面,并未划破肌肤,宁拂衣睫毛颤颤,指尖摸上脸颊。
表皮留有淡淡触觉,是被指甲划过痕迹,褚清秋这把掌想必是用全力,但落在她脸上时又戛然而止。
她将头扭回来,看着女人苍白脸上满是水渍,灯火将她眼泪照射得如星月,随她扭头动作黯淡。
“你太过分。”褚清秋声音断断续续,她用手臂挡着眼睛,双肩耸动。
“你要去找杜白双吗。”褚清秋开口,声音因为多哭过鼻音,而显得不那仙气缥缈。
“你死去时候,你看不见有多绝望,是你将从泥泞中拉出来,却又脚将踹回去。你说都不说便去以命换命,对,你是神尊,你眼里有天下,可眼里没有,眼中只有你。”
宁拂衣吸吸鼻子,此时她已经离褚清秋极近,她指尖握住女人滑腻手臂,慢慢滑到手腕,用力握住,按在门上。
褚清秋身上香气似乎被泪水浸湿,更为浓厚馥郁,闻得人头脑发昏。
宁拂衣低头嗅她脖颈,换来女人战栗,褚清秋脊背紧紧贴着冰冷玄铁门,留半漂亮侧脸,她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被气,还是因为抗拒。
她抗拒让宁拂衣心中火热悸动凉下去,很快便沉入心湖。
宁拂衣沉默半晌,往地宫洒满荧光顶上看去,待那些光点不再被水汽晕开,才又开口:“你今夜为何要来?”
“莫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理由,不信。”她摇摇头,“你分明记得凡间之事,但却从未去寻过。”
“你又想同三十年前那般,对自己做过事情只口不提,只留人胡乱猜测,你否认同双修,拼命将推开,如今又要将做为苏陌记忆抹去吗?”
“没有藏得很深,只要你问问江蓠,她立刻便会告诉你在哪!每天都在等你,可你就是不来。褚清秋,到底是什洪水猛兽,值得你如此避之不及。”
“你记得对不对,凡间切?”宁拂衣开口,她伸手攥住褚清秋手臂,用力将她拉回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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