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借助方才记忆往无极鬼火方向前行,好在热气未散,她很快察觉到滚烫浓烟,于是往前快走几步。
腥臭气味不断侵入鼻子,脚下全由蛇尸体铺就,踏上去软腻黏糊,触感让人浑身发毛,宁拂衣伸手缓慢前行,忽而嘶声,将手抽回胸口。
指尖虽被烫伤,但她却顿时大喜,因为她方才触摸到便是炼制无极鬼火锅炉,于是纵身跃起,在浓瘴中稳稳落在锅炉边缘。
周围水汽蒸腾,火焰已然堙灭,锅炉内只残留湿气和浓瘴,宁拂衣忙低头找圈,终于在锅炉阶梯上摸到唐温书身体。
他身水渍,显然在最后关头还在灭火,体力不支这才倒下,此时心脉微弱,口鼻封死,已经被瘴气充斥肺腑。
“宁姐姐……”无神坐在旁百里拾七也打滚爬起,忧心道。
“去接唐掌门。”褚清秋状似冷静,然而掌心已汗津津到捏不住白骨,她转身往回走,旁累得卧趴着九婴张口咬住她衣摆。
“你又要往哪儿去?”九婴口齿不清。
褚清秋二话不说,抬手落下白骨,将被九婴咬着衣角砍作两截,衣摆缓缓垂下:“去接她。”
“九婴,若是炷香时辰后们还没上来,你们就彻底封这洞口,让那坞堡再不见天日。”褚清秋开口。
“不行,太危险!”褚清秋这回不依她,偏头躲开她亲吻。
“都是危险,你去去有什区别?”
“你受伤!”褚清秋拧眉,斥声道,她想把江蓠交还给她,但宁拂衣忽然将她推,自己径直泄力,眨眼间便落回浓瘴之中。
她动作太快,褚清秋又只得抱紧江蓠,待她再垂首时,那身影已然不见,脚下唯有被浓如墨汁滚滚黑雾。
“宁拂衣!”褚清秋气得脸颊冒火,然而浓瘴已蔓延到洞口,黑暗侵占感很快将她包裹。
宁拂衣掌拍掉他身上啃食沙氓鬼蜮,拉着他手臂将人拽到背上,将峨眉刺踏在脚下,屏息飞向天空。
头顶褚清秋砸出裂谷露出淡淡光晕,远看像被浓瘴遮盖窄月,看着那窄月越来越近,宁拂衣紧绷心越发松弛。
就在此时,宁拂衣却忽然变脸色。
团庞大黑影在她身后显露,耳边沙氓鬼蜮虫鸣声换作诡异歌谣,歌声里夹杂钟鼓,下下,将人心砸入地底。
黏腻蛇尾不知
“……”
褚清秋不等几人再回话,身体便已经化作流光,划破漫漫黄沙,又被垂落沙尘遮盖。
坞堡内。
瘴气侵入体内速度如同蝗虫过境,很快便能侵吞人神魂,宁拂衣周身用法力凝出屏障,这才争取些时辰。
瘴气浓到眼睛全然无用,而耳识也因为沙氓鬼蜮声音而失去效用,时间眼目完全封闭,只能靠肢体逐摸索。
褚清秋看眼怀里不省人事江蓠,只得仰身化作道白光,疾然飞出洞口。
洞外黄沙弥漫,天光被阴云遮着,干裂土地和四周高耸岩石山都泛着没有生机灰色,恍然如同末日将近。
几只红背虫子匆忙爬过地面钻入裂缝,像在躲避着什。
褚清秋轰然扎入人堆里,把江蓠递给正瘫坐在地柳文竹。
柳文竹忙不迭接稳江蓠,眼睛希冀地往褚清秋身后看,待发现空无人后,手腕软:“衣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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