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闪过道白影,花香味飘来,白影背着手,言不发地站定在不远处。
宁拂衣放下柴刀,大步往林深处走,待寻处空旷之地,继续抬手。
身后那人再次动,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宁拂衣顿觉自己像是长个尾巴,她索性往更为幽深之处跑,半路隐匿气息,飞于树上。
待那身影大步跑到脚下之时,又静静滑落,在身后敲敲褚清秋肩头,惹得女人霎时抽出白骨,凌厉转身。
褚清秋顿顿,神色缓和,垂眸收起白骨。
“瞧你生得像江南之人,这面味重,不知能否吃得惯。”妇人将热气腾腾面往她面前推推,和善地笑。
顿饭吃完,寒气都被驱逐出去,周身暖融融地出汗,宁拂衣起身要收拾碗筷,又被妇人按下去,把将碗筷夺过,自己清洗去。
宁拂衣只得空着双手,将鸢鸽儿抱进摇篮里,推她玩耍,孩童最喜玩乐,会儿便不认生,口个宁姐姐叫得清甜。
“阿娘,鸢鸽儿想吃饴汤!”鸢鸽儿忽然叫喊起来。
妇人擦着手走过来,笑眯眯去寻锅碗,不过随即啧声,歉意道:“鸢鸽儿乖,今日柴不够,明日阿娘做给你吃。”
。”宁拂衣抿唇笑得柔和,“你为什要叫鸢鸽儿?”
这回女孩说话,拖长声音道:“因为阿娘说,要做天上鸟儿,自由自在。”
自由自在,宁拂衣有些恍惚,印象里宁长风也说过这般话,于是伸手抱住女孩,又松开。
鸢鸽儿很听话,小小身体被搂在怀里,半点都不挣扎。
“你想长大吗?”宁拂衣又问。
“还以为,你准备直不理会。”褚清秋先开口,斑驳月色透过树梢,洒于她肩头。
“若真不理会你呢。”宁拂衣转转手中柴刀。
褚清秋摇头,眼神望着脚尖月色:“不知。或许直跟着你罢。”
“衣衣,生都在逃避,如今也轮到你吗。”褚清秋轻轻道,“们已然很难。”
“是啊,真很难。”宁拂衣笑笑,前世今生,太
鸢鸽儿听,虽不说什,但小嘴撇,显然不是滋味,宁拂衣见状连忙起身:“罗姨,去吧。”
妇人眼疾手快拉住她,浓眉竖起:“你也是个丫头,这荒山峻岭多是危险,哪能叫你去?你莫担心,这丫头不过是馋嘴,忍忍算不得什!”
“身子壮着呢。”宁拂衣眯起笑眼,身子转便不动声色地抽离她手,顺手拎起门边柴刀,眨眼走出门。
将那妇人叫唤声撇在身后,沿着出城路往山上走去。
这几日她体内伤好甚多,动用仙力也不用顾忌,很快寻到片林子,摸摸树干,满意抡起柴刀。
鸢鸽儿摇摇头,又忽然想起什,重重点头,羊角辫晃晃:“想,阿娘说活着很累,砍柴也很累,要快些长大,便能帮她砍柴。”
宁拂衣看着她红彤彤小脸,心底软,是啊,普通人活着已然是艰辛之事,即便再身居高位,又有何资格去决定他们生死。
“鸢鸽儿真乖。”宁拂衣摸摸她梳得干净发顶。
不出会儿,妇人便将面端上桌,红红绿绿菜丁洒在根根分明手擀面上,汤汁红艳浓稠,不需凑近去闻便满口生津。
“多谢罗姨。”宁拂衣冲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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