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看她写字看得心痒痒,最后只得起身,借口透气走出石殿,来到外面清冽夜风中。
白麟正蜷缩成团在台阶上睡觉,宁拂衣上前拍醒它,双手撑开它睡眼惺忪眼睛,无礼道:“你主人不理,你便得陪玩。”
白麟哼唧声,翻着白眼露出雪白肚皮,像只硕大猫。
“走啊。”宁拂衣拽它尾巴。
于是半炷香时间过后,人虎沿着紫霞峰布满碎石小径往深处溜达去。
褚清秋哼声,转身出门。
宁拂衣回头又调整番帘帐位置,这才脚步轻快地追出去,边张望边问:“这偌大个紫霞峰只有你和秋亦两个人,平日里竟半分都不觉得孤寂?”
“修炼时间尚且不够用,何来孤寂说。”褚清秋淡淡道,她寻个石椅落座,挥手点起盏灯,抽出几张纸来。
宁拂衣站在旁瞧她:“你这是干什?”
褚清秋桃花眼扫她眼,手中动作不停:“神魔诀,你忘?”
只见冰冷石殿顷刻间多不少物件,尤其桌上摆满花卉,而环绕石殿古旧油灯换作红烛,正噼啪燃烧,洒下旖旎红晕。
宁拂衣正伸着手指在桌上挑挑拣拣,低头抽出朵花。
“觉得们家还是要鲜活些,你觉得呢?”宁拂衣笑意灼灼,捏着花道。
“家?”褚清秋放下白骨,颇为不习惯地打量那些五彩花,“左右就是个石头屋子,还能如何鲜活?”
“铁树都能开花,石殿怎就不能?”宁拂衣上前夺过褚清秋手中玉笛,笑嘻嘻地拉她往寝殿走。
没有比紫霞峰更为安静之处,连声鸟鸣都听不见,山上也没有花草树木,且今夜无风,宁拂衣便只能听见自己和白麟脚步声。
“都有些可怜你,同她在这山上住这许久,无趣坏吧?”宁拂衣问。
白麟摇晃着脑袋点头,粗壮尾巴高高翘起。
宁拂衣走出去老远,天空越发深蓝,月亮被薄云挡半,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意味,宁拂衣转个弯儿,眼前出现片圆
“忘倒是不曾。”宁拂衣在她身边蹲下去,将手搭在桌上,下巴搁于手背,抬眼做出可怜状,“但们好不容易独处山,你便只顾着神魔诀,不愿陪陪?”
“在这里,还要怎陪。”褚清秋抬手在她鼻子上画出两道磨痕,又用食指按她眉心,“何况这东西对你有用,想早日抄写完毕。”
说罢,她便低头认真抄录起来。
宁拂衣长叹口气,褚清秋就是这般脾性,永远不会耽误正事,她搅扰不得,只得自己摸个地方坐下,同那晚般趴着看她侧颜。
外面天色越发昏暗,几颗寥落星子已经显出光亮,碧空如洗,纤云印出笔墨痕迹。
褚清秋倒也没有拒绝,路跟着她进到寝殿,里面确实也变样,原本冰冷石头床被洁白花瓣覆盖,帘帐从头顶垂落,掩盖石床。虽改动不大,却也温馨几分。
“如何?”宁拂衣摊手。
褚清秋左右瞧瞧,颔首:“算能入眼。”
随后她话锋转,手便拎起宁拂衣衣襟:“莫要引开话,墙上粗鄙言语是出自你手?”
宁拂衣笑眯眯地将她手指握住,慢慢按下去:“年幼不谙世事,神尊好歹虚长万岁,怎可同个孩童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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