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又偷跑……”这时声娇喝响起,女子拎着千斤锤从屋中跑出,看见宁拂衣后,这话音戛然而止。
柳文竹脸色红,反手收千斤锤,嫣然道:“衣衣,原是你来,睡醒不见平安,还以为它又偷溜出去呢。”
宁拂衣便也笑笑,揉把平安头,站起身:“想着许久未见平安,便来瞧上瞧。”
她顿顿,眼中涌起担忧:“你脸色怎生这般差?”
柳文竹闻言摸摸脸颊,疲惫地挽去发丝,声音水般轻柔:“没什,不过是柳家那些事情,争端太多,磨人心境。”
路还是那条路,门也是那道门,只是弟子们此时都在悬梁苑听长老授课,所以院里空荡,只有满墙蔷薇花红得似火。
宁拂衣推门迈入,迎面闻得声狗吠,随后条足有人长大狗大门里跃出,呲开獠牙便要咬她脖颈。
宁拂衣有些惊讶,但并不惊恐,只轻轻侧身,便四两拨千斤地将大狗推将出去,大狗在半空中翻个十分诡谲身,随后四爪着地,再次朝她冲来。
“平安!”宁拂衣蹙眉唤它。
听见熟悉声音后,平安几乎瞬间变换眼神,嘤嘤声落地,顶着漆黑硕大鼻头,朝宁拂衣凑近,用力地闻。
嘴,黑溜溜眼睛乱转。
“魔尊是想问玉净开云瓶下落吗?”寒鸦张大嘴用气声道,“们魔窟姐妹弟兄们将魔界都翻烂,也没问到半句有关。憷畏堂人也去打探,但禀上来消息多不相干。”
“知晓没有消息。”宁拂衣道,“此次是另有任务。”
“你可知数百年前曾有处名唤苍云所在,据说被魔族灭国。若此事乃魔族所做,应当可以查到始作俑者。”
“苍云国?”寒鸦挠挠头,“不曾听过。”
自打柳闻海死在魔族手里后,柳家便陷入家主之争,柳闻海虽说已经立下嘱托要柳文竹继任家主,但其他族亲皆是不认,觉得柳文竹乃女子,二言她年少不知事,反正借口找不少,尽在阻挠她继任。
更别提还有表兄叔侄这类人盯着这位置要分杯羹,柳文竹日子可想而知。
这回它总算闻出熟悉气息,方才还直立如刀尾巴骤然弯曲,在屁股上摇摆成朵绽放花。
“汪,汪,汪!”平安颠颠儿地蹦到宁拂衣身前,围绕她疯狂地转。
“数十年不见,你都长这样大。”宁拂衣顿生唏嘘,她垂手去摸平安头,触感像阳光下晒过绸缎,滑溜溜暖融融。
原来那只只知晓吃睡圆滚滚小狗,如今竟生得这般威风凛凛,獠牙如刀,眼波如剑,四只巨爪踏在地上,颇有种地动山摇之势。
“不愧是九婴蛋。”宁拂衣笑眯眯地蹲下来,被平安舔脸口水。
“那便回去打探番,何人所为,为何为之,务必将事情巨细皆打探清楚。”宁拂衣叮嘱。
“您放心,寒鸦办事最是靠谱!”寒鸦挺腰拍拍胸脯,连别都忘道,转身就飞。
宁拂衣险些被扑棱脸毛,她无声往后退退,避开那些飞羽。
往常刚入魔界时她根本没有记起此事,但如今看着秋亦蹊跷,便总想着查查。
见寒鸦离去,宁拂衣便拂袖回到山门,掠过半空时,正好看见珠光阁头顶反光琉璃瓦,时心里怀念,便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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