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白骨当剑,撕开衣袂。
于是风声凌厉,剑斩风而开,于灯火下舞出剑花,漫天碎银灼目,火红衣袖拂过碎银,便也染上柔和光辉。
红衣包裹下身形极美,虽然瘦弱些,但到底是女人身体,露出肌肤比她手中白骨还白,衣袂偶尔扫过那块白玉,留下令人炫目虚影。
宁拂衣并没有动,目光却好似穿过眼前红衣,看见弯洁白月。
她忽然低头,好似有什东西要挣脱脑海,但却找不到缝隙,横冲直撞地脑袋生疼。
于是面前偌大块地界,眨眼便空出来。
宁拂衣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于是笑容敛去,猛然伸手,魔气像条长练般从掌心抽出,刺入人群,将捣乱之人直直拽出。
火红衣袂最先飞起,而后是女人身躯,裙摆飞扬着盖过烛火,晔晔遮住脚踝。
宁拂衣本想给此人些教训,然而看见那张脸后,猛地收回右掌峨眉刺,松手任由女人落下,红唇绷紧。
“小白?”宁拂衣道,“你真以为本尊不杀人?”
清秋生怕里面蹦出个什厉鬼,没有多看,忍着不适加快脚步。
走到长街尽头,那种血腥混着朽木味道才淡去些,乐声隐隐在耳畔响起,再拐个弯儿,眼前便像翻开页竹简,呈现张灯结彩景象。
眼前建筑高有数丈,抬头看好似与暗红天相接,侧全是窗子,纸糊窗内灯火通明,时不时投出曼妙倩影。
门口红绸上洒满纸屑,两只顶着狐狸头美人身狐狸精将腰扭出残影,上前拉褚清秋进门。
褚清秋实在受不住它身上狐狸味,于是暗暗弹指仙力,将两只狐狸定在原地,方才进门。
最后琴音停下,眼前疾风也淡去,女人没有气喘立在她身前:“可消气?”
明明该是句讨好话,但被她问出来,分明不卑不亢。
让天下第大魔头宁拂衣,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错觉。
“不曾。”宁拂衣揉揉额头让那疼痛淡去,而后冷冷
褚清秋看不得她和旁人欢好,如今被拽到台前,那冲动才去,只剩发抖指尖。
“是来,献舞。”她最后道。
宁拂衣上下打量她,看着那张漂亮但正气凌然脸发出声轻笑,而后挥手示意众魔散去,重新坐回软榻。
“哦?”她歪头,将太阳穴搭在自己指尖,方才怒气消散些,“可若这舞不能消本尊气,便莫怪本尊不给你仙界留情。”
褚清秋看着她,随后长袖甩过两旁搁着琴,那琴弦便无人自弹起来,涓涓琴音流淌而出。
门里与门外如同两个世界,进门便是光芒万丈芳香十里,身后门在她进入后很快化作墙壁,褚清秋踏入人群之中,越过眼前鼓掌之人看去,正看见宁拂衣。
披着黑袍顶着金冠魔尊,此时笑意昂扬地坐在最高处,身侧十余个美人舞首扬州慢,观者眼花缭乱。
有美人舞着舞着,便伸出丹蔻晶莹柔荑,滑过宁拂衣脸颊,随后不老实地坐在她身侧,拿起酒樽要喂她喝。
然而下瞬,美人便睁大双眼,双手不自主地用力,于是满杯琼浆玉液,尽数泼在宁拂衣脸上。
宁拂衣方才还心情愉悦,如今彻底被杯酒泼醒,正要勃然大怒,便见人群中飞出段白绸,将那些美人全卷成团,不知扔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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