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八手拦着老张,手从衣袋里掏出两块钱。老张不接钱,只听着孙八把钱往自己衣袋里放。哐啷声两块钱确乎沈在自己衣袋深处,不住说:“那有这办!”然后又捧着肚子坐下。
两个人又谈些关于自治会事情。孙八打算如果叔父作会长,他就在城里买所房,以便广为交际。老张是自治成功,把学堂交给别人办,自己靠着利息钱生活,心
“就是!李山东呢?”
“他——,他庶务!掌柜当庶务叫作‘得其所哉’!”
“可是,们这样想,会员们能照着办吗?”
“八爷!你太老实!老实人真不宜于办文明事!会员不是你约来捧场吗?你拿钱买点心给他们吃,他们能不听你命令吗?”
“好!就这办!张先生你多辛苦,去告诉他们。”
怕老张看出他秘密,赶紧对老张说:“老师,没告诉爹你不喝茶!”
“好孩子,说漏!不喝坏茶?你爹茶叶多香,怎能不喝,快去,好孩子!”
孙八满意,小四忸忸怩怩条腿蹦到厨房去。
“八爷!据意见是举令叔,咱们老人家,作会长。”
“家叔实在没有心干这个事,况且会里人们不喜欢老年人。”
“自然!赔些车钱不算什!”老张拍着肚皮:来为震动肠胃,二来表示着慷慨热心。
“车钱事,为叔父作会长,叫你赔钱,天下没有这种道理!”
“小事!决不在乎!”老张说着捧起肚子就往起站。
“你等等,天还早,去给你拿车钱!”
“不!”老张摇着头摆着手往外就走。
“八爷你听着,有理由:现在会中重要人物是谁?自然是南飞生,龙树古,和你。咱们几个声誉,才力全差不多,要是们几个争起来,非把会闹散不可。闹散会并不要紧,要紧是假若z.府马上施行自治,们无会可恃,岂不是‘大姑娘临上轿穿耳朵眼’,来不及吗?所以现在来要避免们几个人竞争,二来要在不竞争之中还把会长落在们手里,这就是主张举令叔,咱们老人家,原因。”
“原因在那?”孙八问。
“八爷!这还不显而易见!你看,你是本地绅士,令叔是老绅士。身分,财产,名望,从那里看这个会长也得落在孙家。要是被别人抬去,不但是你孙家羞耻,也是咱们德胜汛没面目。可是,你这个绅士到底压不过咱们老人家老绅士去。你运动会长,南飞生们可以反对,们要抬出去咱们老人家,保管他们无话可说。老人家自然不愿办事,那,正好,叫老人家顶着名,你暗中操持切。你听明白,可不是有意耍咱们老人家。句话说到底,们不能叫外人把会长拿去!”
“是!就是!越说越对!”孙八立起来向窗外喊:“小三妈!换好茶叶沏茶!”
“你和李山东自然没有不乐意举老人家,”老张接着说:“龙树古呢,去跟他说,他不敢不服从咱们。剩下个南飞生叫他孤掌难鸣干瞪眼。至于职员呢,把调查股股长给老龙,文牍给南飞生,会计是,因为你怎好叔父作会长,侄子作会计。你来交际。管着钱,你去交际,将来结果是谁交际广,谁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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