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去世父母,自己叔父,李应,王德……。不愿意哭,怕伤
“姑娘!怎又哭!”
“没哭,姑母!”她勉强着笑笑。
“知——道你小心里事,不用瞒。”
“真没哭!”
“到底怎?”
“你先出去,等姑母下午出门,你再来!”
“要你现在答应!你答应,从此十年不见面,也甘心,因为知道世界上有个爱人!说!静姐!”
“你真是年青,兄弟!下午答复你还不成?姑母就回来!”
王德知道姑母慈善与严厉,心中血都蒸腾起来化为眼中泪。李静眼睛也湿。两个人用握在处手擦泪,不知到底是谁手擦谁眼泪。
“爱你!姐姐!”王德说完,放开她手走出去。
李应真投入救世军。王德依然找不到事作,除又跟父亲要几块钱而外,还是团骄傲,不肯屈就切。李应早间出去,晚上回来,遇上游街开会,回来有时很晚。王德出入时间不定,他探听得赵姑母出门消息,就设法晚些出去或早些回来,以便和李静谈几句话。李静劝他好几次,叫他回家帮助父亲操持地亩,老老实实作个农夫,并不比城里作事不舒服。王德起初还用话支应,后来有次自己管不住自己嘴。他说:
“静姐!有两个志愿,非达到不可:第,要在城里作些事业;第二,要和你结婚。有样不成功,就死!”
李静脸上微红,并未回答。
王德这几句话,在梦里说过千万遍,而不敢对她说。今天说出来,随着出身热汗。好象久被淤塞河水找着个出口,心中切和河水泛溢般无法停止。
“静姐!静姐!”他上前拉住她手。“爱你!”
“——有些不舒服。直打喷嚏,好象是哭似。”
“是不是?你姑父不听话,昨天非给你烂柿子吃不可。瞧,病没有!这个老——”好妇人开始着急。“好孩子,去躺躺,把东西先放在这里。想吃什?姑母给你作。对,你爱吃嫩嫩煮鸡子,去买!去买!”
“姑母,不想吃什,去躺躺就好!”
“不用管,去买!孙山东小铺有大红皮油鸡子,这大。”赵姑母用手比着,好象鸡子有茶壶那大。说完,把脚横舒着,肥大袖子抡象飞不动老天鹅样跑出去。
李静躺在床上,不知想什,不知哭什,但是想,哭!
他出街门,赵姑母正从东面来,他本来想往东,改为往西去,怕姑母看见他红眼圈。
李静手里象丢些东西,呆呆看着自己,从镜子里。不知不觉抬起自己手吻吻,她手上有他泪珠。
赵姑母进来,李静并没听见。
“静儿!快来接东西!”
她懒懒用手巾擦干眼睛,出来接姑母买来东西,——不知道是什东西。
“兄弟!你怎有些呆气?”
“不呆,爱你,爱你!”王德虽然已经心乱,可是还没忘用“爱”字来代表他心中话。
“你放开手,姑母这就回来!”
他不放开她手,她也就没再拒绝而由他握着,握得更紧些。
“不怕姑母,爱你!死,假如你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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