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吃糖饼时候说,忘?”
“是!想起来!原谅,这几天过年把脑子都过昏!天天有那群讨厌亲友请吃酒,没法子不得不应酬!你看,昨天晚上九点钟,还被参谋次长拿电话把约去;来他是父亲好友,二来作着报界事,怎好得罪他,去罢!大生!那位先生预备‘桂花翅子’,是又柴又硬,比鱼头还难吃!要是有那样厨子,早把他送警察厅!”小山串珠般说,毫没注意王德问题。
朋友到交熟以后,即使有些讨厌,也彼此能原谅,王德不喜欢听小山这套话,然而“参谋次长”与“桂花翅子”两名词,觉得陪衬非常
群群女子,有把红胭脂擦满脸,似女性关公;有光抹层三分多厚白粉,象石灰铺招牌;有穿着短袍没有裙子,扭扭还用手拍着膝上腰下特别发展那部分;有从头到尾裹着貂皮,四个老妈搀着个,蚯蚓般往前挪;有放开缠足,穿着高底洋皮鞋,鞋跟露着团白棉花;有白脸上戴着蓝眼镜,近看却是只眼:
“她们定是玩物!”王德想:“有爱关公,有爱曹操,这是她们打扮不同而都用苦心打扮原因!……”
“有没有例外?是个不以女子当玩物男子,有没有不以玩物自居女子?李静?……”
王德越想越乱,立在株大松树下,对松树说:“老松!你活这多年岁,你明白罢?”老松微微摇着头。“白活!老松!要象你这样老,什事也知道。”王德轻轻打老松几下,老松和老人样没知觉,毫无表示。王德无法,懒懒出公园到报馆去。
“小山!你话对!”王德心要和小山谈谈。
“妇女是干什?”
王德听蓝小山话,心中疑惑,回家之后当着赵姑母又不敢问李静,于是写个小纸条偷偷递给李静。
李静答复,也写在个纸条上,是:
“妇女是给男人作玩物!”
王德更怀疑:蓝小山这样说,李静也这样说!不明白!再写个纸条,细问!
“什话?”
“女子是玩物!”
“谁说?”
“你昨天说,跟说!”
“没有!”
写纸条是青年学生最爱作,如果人们把那些字纸条搜集起来,可以作好好篇青年心理学。可惜那些纸条不是撕,就是掷在火炉内;王德是把纸条放在嘴里嚼烂而后唾在痰盂内。几年前他递给个学友张纸条,上写:“老张是大王八”。被老张发现,打王德自认为“王八”,这是他所以嚼烂纸条原因。
李静纸条又被王德接到,写着:
“只好作玩物,假如世上有男子——王德,你或者是位,——不拿妇女当玩物,那只好叫有福女子去享受,无望!”
赵姑母是步步紧跟李静,王德无法和她接近,又不好意思去问李应,于是低着头,拧着眉,往街上走。
时候尚早,不到上报馆作工时间。他信马由缰走到中央公园,糊里糊涂买张门券进去。正是新年,游人分外多;王德不注意男人,专看女,因为他希望于多数女子态度上,得点知识,以帮助他解决所要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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