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更坚定他要死心。
李应在报馆外直立顿饭工夫,才想起放开步往别处走。步个血印,步个念头;什念头也有,除自救!
他身不由己进中华门。身不由己坐在路旁块大青石上。绿茸茸树叶左右摆动,从树叶隙空,透过那和暖阳光。左右深红色大墙,在日光下射出紫光线,和绿阴接成片藕和色阴影,好象张美术家作品。李应两手托着双腮,串串眼泪从指缝间往下落,落在那柔嫩绿苔上,象清晨露珠。
找王德去?那里?看叔父去,有什用?去杀老张?耶稣教训是不杀人!听赵四话和龙凤跑?往那里跑?怎样跑?什是生命?世界?……没有答案!向来没有!……
跑!跑!自己跑!太自私!不自私怎样?太忍心!怎样不?人们骂!谁又帮助?……
他走到教会去收拾在那里放着些东西。匆匆收拾好夹在腋下走出来。步懒似步下教堂石阶,好象石阶吸引着他脚,而且象有些微细声音在他耳边:“走吗?你走吗?……”
他下石阶,依依不舍回着头看教会红栏杆,象血般红,直射到他心深处。
远远她来!他血沸腾起来,可是他躲在株大树后。龙风并没进教会,匆匆在马路旁边往前走。他由树后探出头来,看她后影。她黑裙,她灰色袍,依旧是团朴美裹着她点点往前移动,步步离远他。五尺,四尺,三尺……她渐渐变成团灰色影,灭没在四围空气中,好象团飞动纸灰?她上那里?她是不是想看?……不能管!只是自私!只是懦弱!上帝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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