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与流血是你们,最光荣徽章,
为生存,你们须把它挂在胸上!
要不然,你们样会死亡,死亡在耻辱与饥寒上!
走吧,向你们央告!
多走个便少个奴隶,多走个便多添个战士!
"拿着吧,祁先生!走啦!车钱已经给。"说完,他开开门,走出去,好象有点怕瑞宣再问他什样子。
掌灯后,他拿起那张神符细细看,在背面,他看见些字。那些字也是红,写在神符透过来红色上;不留神看,那只是些红点子与道子,比透过来红色重些。
就近灯光,他细细看,他发现首新诗:"用滴着血喉舌,向你们恳求:
离开那没有国旗家门吧,别再恋恋不舍!
国家在呼唤你们,
"你怎说?"
"?"小崔脸红。"你看,祁先生,刚刚找到个事,怎能走呢?"
"什事?"
"你们二爷教给他拉包月去!既是熟人儿,又可以少受点累,不愿意走!"
"你可是还恨日本人?"
?"瑞宣把声音放得很低问;他心可是跳得很快。
"身很脏白布裤褂!光着脚,似乎是穿着,又象是拖着,双又脏又破布鞋!"
"噢!"瑞宣想就想到,钱诗人已经不再穿大褂;个北平人敢放弃大褂,才敢去干真事!"他胖还是瘦?""很瘦!那可也许是头发欺。他头发好象有好几个月没理过!头发长,脸不是就显着小吗?""有白没有?"
小崔想想:"有!有!他眼可是很亮。平日他说话,眼里不是老那泪汪汪,笑不唧儿吗?现在,他还是那笑不唧儿,可是不泪汪汪。他眼很亮,很干,他看,就觉得不大得劲儿!"
"没问他在哪儿住?"
走吧,
象慈母呼唤她儿女!
去吧,脱去你们长衫,长衫会使你们跌倒——跌入坟墓!
在今天,你们礼服应当是军装,你们国土不是已经变成战场?
离开这已经死去北平,你们才会凯旋;
留在这里是陪伴着棺木!
"当然喽!告诉钱先生,刚刚有事,不能走,等把事情搁下再说?"
"他怎说?"
"他说?等你把命丢,可就晚!"
"他生气?"
"没有!他教再想想!"象唯恐瑞宣再往下钉他似,他赶紧接着说:"他还给张神符!"他从衣袋中掏出来张黄纸红字五雷神符。"不知道给这个干吗?五月节贴神符,不是到晌午就揭下来吗?现在天已经快黑!"瑞宣把神符接过来,打开,看看正面,而后又翻过来,看看背面,除红色印五雷诀与张天师印,他看不到别。"崔爷,把它给吧?"
"问,他笑笑,不说!问他好多事,在哪儿住呀?干什呀?金三爷好呀?他都不答腔!他跟坐在块,要碗白开水。喝口水,他嘴就开闸。他声音很低,其实那会儿茶馆里并没有几个人。"
"他告诉你什?"
"有好多话,因为他声音低,又没有门牙,简直没有听明白。可听明白件,他教走!"
"上哪儿?"
"当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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