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这个！"
"你？"高第
腿也颤起来。"妈妈怎
死？现在，你又……难道你
点好歹也不懂？"
"没办法！"招弟惨笑
下，而后把语气改硬。"你好好回家！要是放你，就得受罚！"
"是你姐姐！"
"那也是样！即使放你，别人也不会楞着不动手！走，回家！"招弟掏出点钱来，塞在姐姐手中，而后扯着姐姐往洋车前面走。"雇洋车，还是坐电车？"高第回不出话来。她手脚都不再颤，她脸红起来，翻来覆去，她脑中只折腾着这句话："报应！报应！拦阻你走是你亲妹妹！"
"不知道！"
"完啦！"招弟猛抬起头来，眼盯着姐姐。
"完啦？"高第低下头去。她手轻颤起来。
"告诉，你上哪儿去？"
"上天津！"
低叫声。
高第全身都软，泪忽然落下来。好几个月，她已没听见过这个亲密字——姐！尽管她平日跟招弟并没有极厚感情，可是骨肉到底是骨肉。这声"姐"，把她几个月来坚决与挣扎仿佛都叫散！
没敢看招弟，她只任凭招弟拉着她手，往人少地方走。她忘桐芳，忘切，象个迷路小娃娃似，紧紧握着妹妹手，那小，热乎乎手。
出车站，在排洋车后边，姐妹打对脸。姐姐变样子，妹妹也变样子，彼此呆呆看着。
对看许久，招弟低声问："姐，你上哪儿？"高第没哼声。
"姐，好好回家！"招弟边走边说："你敢再想跑，可就不再客气！再说，这个车站是天罗地网，没有证据，谁也出不去！"她给高第叫部洋车。
高第已往车上迈腿，招弟又拉住她，向她耳语："你等着，会给你找事作！"
高第瞪着妹妹，字从牙齿间挤出来："？饿死也不吃你饭！"她把手中点钱扔给妹妹。
"好，再见！"招弟笑下。
"干吗？"
"找到事！"高第握紧小包，为是掩饰手颤。"什事？"
"你不用管！得赶快买票去！"
"不告诉，你走不！是管这个！"
"什吗？"
"爸呢？"
高第不知怎回答好。
"说话呀，姐！"
高第又楞会儿，才问出来："妈呢？"
招弟低下头去。"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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