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用左手研墨:“写奏折。”
“参柳知州?还是参恭王傅筌?”
“都参。”
“赈灾这事,他二人至今都没什大过错,恐怕是没什用。”
韩悯提笔沾墨:“要相信文字力量。”
“事情吩咐完?”
韩悯点头,想想,把方才叮嘱周叔话,同傅询也说遍。
——不要说是韩悯筹备东西,要把功劳让给桐州太守。
他受委屈,他自己却不觉得。
傅询不怎高兴,也没应话,面色冷冷。
韩悯摇头,轻声道:“周叔,实不相瞒,柳州知州是个破坏分子。”
周叔脸疑惑:“啥?破烂分子?”
“破坏分子,搞破坏。们还在柳州时候,要劳烦周叔安排人手,把东西看紧。”
这回周叔听明白。
他拍着胸脯保证:“这你就放心吧,安排人看着就是。”
“悯哥儿。”
韩悯朝他们招招手:“各位叔伯都好吧?”
“都好,都好。”
韩悯把管事儿周叔拉过来:“叔。”
周叔原本正帮着卸货,扯扯衣袖,问:“怎?”
“振奋起来,们可是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啊。”
系统
看眼,是傅询。
“多谢。”
被系统意识附着大黄狗,朝着韩悯通乱叫。
傅询扶着韩悯,把他往后带带,低头看见他惊恐表情,很没良心地笑。
因为没忍住笑出声,被韩悯瞪眼。
系统时无语。
韩悯解释道:“现在参不,等到晚上就参得。”
“什?”
韩悯没有正面回答,撑着头思忖道:“先起个头儿,引人入胜那种。统统,检索下古人折子,参中饱私囊、不顾百姓那种,激愤点。”
“噢。”
韩悯浑然不觉,正巧此时温言来寻傅询,便让他们去忙,不用管自己。
他独自在城中看圈,便回驿馆。
傅询让人给他腾出个房间,这时也收拾好。
韩悯打开窗户透气,在案前坐下,从随身携带笔橐中取出纸笔。
系统问:“你要写什?”
韩悯放下心,周叔摆摆手:“外面天冷,你身子弱,回去吧。”
韩悯往回走两步,忽然想起什,回头叮嘱道:“周叔,是戴罪之身,在外行走不太方便。倘若柳州人问起这些东西是谁筹备,就说是们桐州知州筹备,不要提。他们要是问来做什,就说太守只派来办事儿,让戴罪立功。”
周叔点头:“行,记下。”
道过别,韩悯转身离开。
傅询站在不远处等他。
韩悯把他拉到边:“来时不知道柳州究竟有多少人,现在到,们带来粮食够几天?”
“咬咬牙,也就十来天。”
韩悯若有所思,周叔却以为他不大满意,安慰道:“原本就是你自个儿筹钱,这已经算多。”
韩悯道:“晚上朝廷人就来。”
周叔抚掌:“那不就得,让朝廷人来管。”
傅询摸摸鼻尖,忍住笑意,摆摆手,让旁人把狗牵下去。
*
还有时间,韩悯就去看看自己带来粮食与药材。
运送人也是他从桐州带来,桐州知州借给他人。
他们匆匆吃点东西填肚子,正忙着卸货。见他来,都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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