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接过竹签，道
声谢。
韩悯送走老人家，嘱咐他路上小心。转头
看，韩佩拿着糖，也没有吃。
“怎
？”
“
想回家再吃。”
“那就回去再吃。”
元娘子道：“他从前闹着要什东西，你老也是这样，饭也不吃就带他去找。他有回做梦，说梦话要玩什手机，你老也带他去找，天底下哪有这东西？”
韩爷爷轻咳两声：“悯哥儿就是心好，见不得旁人难过。”顺带夸夸自己：“随他爷爷，他爷爷真会带孩子。”
韩悯骑着马，路进城，往白日里摆糖摊子
方向去。
正碰上那老人家要收摊回家，远远地看见他们，放下肩上扁担。
“可算是来。”
元娘子摸摸他脑袋：“这也没办法，嗯？去吃饭吧？”
韩悯点头，默默地把“把卖糖老人家请到家里来做制糖表演”这项，划进自己目标里。
晚饭正式，家人围坐在正堂圆桌前，韩佩娘亲柳娘子也在。
没吃到麦芽糖韩佩提起精神，给娘亲夹菜，哄她高兴。
都是从小孩子过来，韩悯看着韩佩，实是有些难受。
韩悯叹口气：“他想吃麦芽糖，但是卖糖爷爷被叫走，没等到。”
元娘子也没法子，只能说：“那明日再带他去看看。”
韩悯又道：“他问，为什们家不能把卖糖喊到家里来。”
“你怎说？”
“骗他。”
韩悯与爷爷站在院子里，目送屋顶茅草远去。
这才是断线风筝，飞得又高又远。
韩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几根没有压好，其他还是可以……”
话音未落，大风又吹走些茅草。
韩悯迈开步，挡在爷爷面前，试图转移他注意力：“爷爷，刚刚说老杜，你知道他是谁吗？他那句诗好不好？”
韩悯再看看天色：“得快点回去。”
正好赶上关闭城门，守城士兵们盘问两句，听
韩悯勒马，翻身落地。
“您也在等们？”
“也不是，就是他们跟说，你和你弟弟在这儿等许久。”
老人家打开糖罐，用竹签挑起最后点儿麦芽糖。
“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来，就留点儿。要是你们没来，就拿回去给小孙儿吃。”
他再看看天色，下定决心，站起身，朝韩佩招招手：“走，二哥再带你去看看。”
韩佩眼睛亮，跳下凳子，跑到他身边。
天色渐晚，又在下雪，马上就要关城门。
韩悯把他扶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
堂前韩爷爷笑着摇头：“悯哥儿就喜欢胡闹。”
韩悯把对韩佩说话，再说遍。
元娘子道：“说挺好，你做得对。”
“可就是觉得，有点难受。”
韩悯在永安城过十七年，虽然韩家那时不算富裕，但是爷爷和兄长贴补他，他想吃零嘴儿随时都有。
但是韩佩不同，韩佩还小时候，韩家就被抄家，举家回到桐州。
韩爷爷收回目光，捋着胡子，颔首道：“挺好，起头就不俗，后边呢？”
这时，元娘子来喊他们吃饭。
韩爷爷拄着拐杖，向偏厅走去。
元娘子扯着韩悯衣袖，把他拉到边。
“你上午带佩哥儿出去，遇见什？他怎看起来不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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