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轻手轻脚地回房去,却不料兄长就在他房里。
韩识深深地看他眼,问道:“终于舍得回来?”
韩悯想想,最后道:“哥,马挺好。”
*
隔两天,韩悯给傅询写张字条,问他事情怎样。
这儿没有人打更,他估摸着,应该已经过子夜。
他抿抿唇角,轻声道:“那……生辰快乐?”
傅询微怔,夜色掩去神色,仍是颔首:“嗯,你回去吧,放心。”
“知道。”
韩悯掉转马头。
韩悯问:“王爷,你有侍卫吗?”
“卫环带人,就在前面。”
“那就好。”
疾风猎猎。
也不知行多久,林子前边隐约有火光。
夜色渐深,街上还没传来打更声音,只通体漆黑苍鹰扑腾着翅膀,飞进堂前,在傅询手边停下。
傅询告声罪,解开苍鹰脚上竹筒,匆匆扫眼。
他面色沉,收起字条,不知如何开口。
韩悯留心,便问:“出事?”
“嗯。”
韩悯惊:“你怎知道?”
葛先生捋把胡子:“观他面相,王气越来越盛。”
韩悯有些惊讶,凑到他面前:“太准。诸葛半仙再看看吧?”
“早前
怎就偏偏是正月初生日?
傅询笑笑,给韩爷爷夹菜:“阿悯还不能喝,等他六个月。”
“好好。”
韩爷爷看向韩悯,忽然对傅询道:“他出生时候,老夫在家里那棵梅树下埋坛花雕酒,王爷什时候得闲,回永安城,差人挖出来,滋味应当不错。”
傅询知道,这是桐州城规矩,那酒叫状元红。
傅询没回,应当是在忙。
韩悯有些不放心,又给傅询五弟、五王爷傅让写信,傅让也还没有回他。
出元宵,韩悯便抱着自己小板凳,又去城里摆摊,给人写信,闲时写话本子。
这日坐在柳树下,刚送走个写家信老人家,韩悯重新拿起自己书稿。
葛先生问道:“诶,前几日在街上遇见,你那个朋友,出身王侯之家吧?”
马蹄溅起地上积雪。
待走远,系统连连“啧”三声:“你也懂得要讨他欢心?”
“放屁,要是想讨他喜欢,得照从前穿越者做那样,先给他做个蛋糕,点个蜡烛,再给唱个这儿只有会唱‘恭祝你福寿与天齐’。说句‘生辰快乐’算什?不过是随口说。”
那场景还挺滑稽,韩悯不自觉笑笑。
回到家,栓好马,家里人都已经睡下。
身甲胄卫环听见动静,带着小队人,从林子里钻出来。
“王爷。”
韩悯扯扯缰绳,看向傅询:“那先回去。”
傅询颔首:“路上小心。”
韩悯抬头望望月亮。
韩悯不再多问,站起身:“王爷急着要走话,送送王爷?”
傅询亦是起身,朝堂中人行礼。
同家里人告过别,韩悯从马棚里牵出马匹。
周遭片漆黑,韩悯将灯笼系在傅询马前,扎紧,翻身上自己马。
灯烛明亮。
却道:“怎敢随便动他酒?”
韩爷爷有些感慨:“反正埋在那儿也是埋着,也尝不到。”
席散还须守岁。
收拾东西,群人坐在堂前,烤火闲聊。
也不知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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