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连傅筌今晚起事都知道,和韩悯待在块儿,准没错。
*
韩悯知道傅询今日要做什,卫环传他话,他也就没有乱跑,乖乖待在福宁宫。
小剂子陪着他。
这几日他在教小剂子认字,今日也写几个字教他。
“当日父皇授总理朝政之权,与当年太子所做之事相同。啧,皇兄切莫为己私欲,落入异姓人圈套当中。数年之后,信王篡位,也未可知。”
“如今百官所向是谁,兵戈所向是谁,劝皇兄早识时务。”
傅筌打主意确实很好。
虽然傅询常年带兵,手握兵权,但是年前柳州地动,他有部分人马在柳州,带回来部分,去明山办丧,大部分还在西北。
仿佛盘散沙,时间无法调动。
已然是逼宫姿态。
傅筌俯身叩拜:“圣上万安。”
傅询淡淡道:“明日先帝出殡,却也不比如此大费周章,你带这多人,意欲如何?”
“臣弟这些年待父皇总理朝政,文武百官对父皇敬仰非常,前来送行,路素白衣冠,也不失为佳话则。再者,百官有事要禀,人心所向,臣弟也拦不得。”
“不知是为何事?”
卫环仍旧有些迟疑,来不及说什,只能跟上去。
傅询拢着手走下台阶,宫门处火光正亮。
他只瞧眼,回头吩咐卫环:“拿上弓箭。”
神色漠然。
*
会儿。
直到卫环回来:“陛下。”
傅询问:“人送回去?”
他说是韩悯。
“嗯,让小剂子陪着,陛下嘱咐话也都说。”
殿中烛光摇曳,正学到“文”这个字。
而后看见个人影从走廊上匆匆跑过。
韩悯推门出去:“傅让?”
傅让连忙刹住脚步,从走廊那边跑
等到真要动兵时候,他是打不过。
所以不如趁早动作,以百官民心相迫,早早逼迫傅询禅位,才是可行之道。
而韩悯早先嘱咐过五王爷傅让,所以在傅筌带人进来时候,他就躲到白帐后边。
抓住点机会,他就从后边溜走。
不知道该去哪里,想想,最后还是去福宁宫。
话音刚落,阶上阶下,群人乌泱泱,都俯身作揖。
百官山呼:“请陛下禅位。”
傅询沉声道:“恭王这是何意?”
“皇兄,当日城楼上下对峙,已是不死不休,而后信王拿出父皇……”他顿顿,“遗诏,皇兄才得以登基。”
傅筌拨下袖口金线:“可信王到底是异姓王,他不姓傅,臣弟信不过他,臣弟怀疑,那封遗诏是假。”
封乾殿上,先帝灵柩停在侧,白绫素幡,被四面涌来狂风吹得汹涌。
傅询坐在高处,玄衣肃穆,模样淡然。
卫环与杨公公站在他身边。
恭王傅筌亦是身厚重礼服,腰佩长剑,身后跟着他这些年理政、笼络来文武众臣。
傅询望眼,他人都站到阶外。
傅询应声“好”,抖落下袖上冷风,转身就走。
卫环又禀道:“温大人好像没来。”
傅询脚步顿,几不可见地挑挑眉,随后道:“等事,你立即派人去找他,大约是被傅筌扣下。”
“是。可是温大人要是不来,们人怎……”
傅询倒满不在乎:“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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