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问：“老头子，把悯哥儿接过来，真没事儿？”
柳老学官哼
声：“能有什
事儿？他是
学生……”
“知道他是你学生，你是心疼学生，只是圣上那边？
柳夫人拿信，面色稍霁，看向韩悯
目光也和善不少：“多谢你。”
她站起身：“还没用过晚饭吧？就等你们，这就下去催催。”
原本是遣个婆子就能做事情，她倒是亲自去。
想是碍着众人，不好拆信，躲下去看信。
*
“他身上衣料，是年前夫人买给们家大公子，能穿大公子衣裳，自然是大公子最宝贝小师弟。”
“就你聪明。”柳毓戳下她额头，“大姐姐就是嫁给他叔叔，也不知道佩哥儿现在怎样。”
柳夫人育有两女子，大女儿柳韫，就是嫁给韩悯叔叔，又生下韩佩，如今还在桐州。
柳毓手里拧着帕子，看见韩悯向母亲作个揖，随后从袖中拿出封书信，双手递给她。
“韫姐姐托送信给夫人。”
柳停牵着韩悯手紧紧：“没关系。”
摔碎茶盏被下人收拾好，柳老学官与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右边坐着对中年夫妻，便是柳停父亲母亲，柳岸与安氏。
个十五六岁模样小姑娘，身素色衣裙，原本站在老夫人身后，在四人进来时朝他们福福身，很快也就闪到屏风后边去。
那是柳停二妹妹，柳毓。
她躲在屏风后边，探出脑袋望眼。
气十足地道：“那是学生，他是不是罪臣，都是学生，和停儿样。柳岸，把你媳妇带下去。”
柳岸是柳停父亲，方才说话，是柳夫人安氏。
柳停握着韩悯手紧紧，就要拉着他过去，韩悯却站在原地，把他往回拉拉。
他抬手招来个小厮：“进去通报声，就说你们家公子回来。”
那小厮应声，小跑着去。
顿饭吃冷清，韩悯被柳老学官拉到自己身边，就挨着他坐着，另边就是柳停。
意思是说，他把韩悯当做孙儿看，不要旁人多嘴。
桌上无人说话，散便散。
各人关上各自门，说各自私房话。
柳老学官与柳老夫人并排坐在榻上泡脚。
提到大女儿，柳夫人还是有些憋闷。
当日韩家出事，她原本想把女儿接回来，总好比过去桐州穷山恶水里过活。结果柳韫执意去桐州，她也就被气得不轻。
再加上当时先皇对韩家记恨得紧，几年下来，竟是连书信也没有来过几封。
她抬抬眼，接过书信，问道：“她怎不自己寄过来？”
“自然是担心夫人还生她气。”
身边小丫鬟打趣道：“大公子又带新朋友来家里呢，江大公子也在，不知道这回夫人……”
她转头，看见柳毓仿佛正看谁：“姑娘在看谁？”
柳毓指指韩悯：“你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吗？”
小丫鬟笑着道：“当然知道，那是韩家公子嘛。”
柳毓回头看眼：“你怎知道？”
而韩悯拢着手，低头看看衣摆。
楚钰揽住他腰，轻声道：“要不你去那儿住？”
韩悯摇摇头：“没事。”
厅中安静下来。
进去传信小厮出来：“老太爷请几位公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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