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第二日，韩悯就要进宫当值。
早换上官服，系上笔橐，抱着两个木匣子进
宫。
照例要在宫门前盘查遍，侍卫打开匣子看眼，指着个东西：“小韩大人，这是什
？”
“哦，是
给圣上带礼物。”
“小韩大人有心。”
“好。”
把爷爷送回房间，韩悯自己也回房。
他在桐州时，买点特产带回来，准备送给朋友们。
天色不算晚，他就把东西都放在案上，要分分。
“温辨章份，楚琢石份，江师兄、柳师兄，还有谢鼎元、葛先生……”
“是吗？德宗皇帝还在时，南下江州办事，德宗皇帝也是这样，晃悠着晃悠着过来接人。君臣之义难得，深厚君臣之情更难得，要懂得珍惜。”
韩悯点点头：“知道。”
默会儿，他又叹口气。
韩爷爷问：“怎？”
“可惜德宗爷爷不在。”
韩悯放下东西，就要在石阶上坐下，韩爷爷道：“冷，去搬把凳子出来坐。”
“诶。”
他跑回去，搬个小板凳，挨在爷爷身边坐着。
此时暮色四合，天星高挂。
韩爷爷伸手摸摸他鬓角：“你老师他们，可生白发？”
作者有话要说：爷爷和老师教悯悯事情不太样
爷爷：君臣之情难得
老师：帝王心易变，可远不可近
又烧盆热水，害怕弄脏地方，韩悯将东西都搬出来，在院子里帮爷爷染头发。
“统子，快给本《美容美发教程》。”
他快速翻阅下教程，好像不是很难。
帮爷爷把头发洗洗，胡子也搓干净，翻出块蓝布，围在他颈上。
韩悯挽着衣袖，用马尾制成小刷子，蘸着熬煮出来糊糊，往他花白头发上刷。
今日起得早，不赶时间，他抱着东西，慢悠悠地往福宁殿去。
福宁殿里，傅询已经起，正要拿下挂在墙上长刀，隐约听见外边宫人说：“小韩大人，从桐州回来，还带东西啊？”
韩悯应道：“是呀。”
闻言，傅询立即将长刀挂回去，闪身，在榻上坐好。
准备接受礼物，准备好。
他最后放支笔：“这是傅询。”
好像有点寒酸。
忽然又想起爷爷跟他说：“君臣之情难得，要懂得珍惜。”
他想想，再放支笔。
*
“这有什好可惜？”韩爷爷笑道，“他指不定在地底下气得牙痒痒呢。指着们就说：‘诶，这是史官、太医，这还是内侍，还有学官，他们怎敢背着在块儿？’”
韩悯笑笑。
再等会儿，他就去厨房烧水，帮爷爷把头发洗干净。
“好像是黑些，看起来更精神。”
“那就好，你明日先别告诉他们，让他们先羡慕下。”
“都有。”
他轻叹声，望着天边高挂星子，又道：“圣上很看重你。”
“爷爷怎忽然说起这个？”
“他刻意来接你，你没看出来？”
“啊？哪有？他只是想让明天就回去值班。”
“爷爷，你感觉怎样？”
韩爷爷坐在椅子上：“醋味有点重。”
韩悯嗅嗅：“是有点。”
他转到爷爷身前，给胡子也涂上。
“行，等会儿就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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