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父皇与齐国先帝生前定下联姻婚约,齐国先帝早已下聘给宋国。此番出使,也是为送公主出嫁。”
荣宁公主分明不知道有此事,兄长赵存也从来没对她说过,震惊地看向兄长。
两兄妹在冷宫中相互扶持,直至今日,这是两人之间第个裂口。
傅询却神色冷淡。
先皇心智全都用在这样阴谋算计上。
韩悯想想:“你想把宋国使臣吓回去?”
傅询轻笑声,没有回答。
韩悯再转头看,左边那两人,果然是拿刀胜。
酒过三巡,赵存起身,作揖道:“禀齐国陛下,小王同胞妹妹,荣宁公主,仰慕陛下已久,特意排练段歌舞,请陛下观赏。”
却不料傅询淡淡道:“先皇驾崩,朕感伤不已。朕已在祖宗牌位前立下承诺,三年守孝,禁绝玩乐。今日宫宴已是破例,广宁王好意朕心领,歌舞便不必。”
他心道,果真是南蛮荒芜,这样打打杀杀东西,也敢搬到这种场合来。
九级玉阶上,韩悯坐久,就忍不住放松下来,撑着头,看着下边人舞刀舞剑。
傅询捏着银酒杯,问道:“你喜欢看这个?”
“嗯。”韩悯点点头,“你看左边那两个,哪个会赢?”
“拿刀那个。”
韩悯瘪瘪嘴,拿起笔。
——看吧,你们看吧,反正是受欺负。要把这件事写进起居注里。
*
玉盘珍馐,琥珀美酒。
尽管如此,齐国宫宴,对于来自宋国广宁王赵存来说,更像是场折磨。
他试图掌控朝政、掌控新君,在死后依旧,阴云不散。
从前鸳鸯湖上刺客,今日猝不及防婚约,都是如此。
先皇厌恶韩家,开始是因为韩家护卫先太子不力,后来更多,则是因为傅询为韩家、为韩悯,次又次地忤逆他。
他还是喜欢温温顺顺儿子,所以在驾崩前,不惜以皇位相要挟,也要傅询将韩家杀尽。死后也要
韩悯恍然,宋国要把公主嫁过来,自然要引得傅询动心,傅询跟块石头似,句守孝就堵回去,连个口子都不给他们开。
先皇虽然庸碌,却不想死后还有这样用处。
荣宁公主松口气,却不料赵存道:“既是为齐国先帝,陛下就更应该允许公主进献此舞。”
傅询眉心跳:“何出此言?”
广宁王转头唤来侍从,那侍从捧着个木匣上前,赵存打开木匣,从里边捧出卷帛书。
“是吗?可觉得拿剑那个看起来更厉害些。”
“花架子罢,自诩正统。”
他仿佛意有所指,韩悯回过神,看向他。
“们也不是没有乐坊排练,你怎偏偏安排这个给宋国使臣看?”
“你说呢?”
宋国宴席上,歌舞助兴,美人眼波如水,腰肢窈窕,令人恨不能醉死在温柔乡中。
而此次齐国宫宴上助兴节目,是刀光剑影入阵曲。
鼓声激昂,金戈铿锵,十六个戴着面具男人站成四列,手执未开刃刀剑,两两对敌,随着鼓声过招,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此时就在战场上杀敌。
赵存在宋国,连武场都很少去,哪里见过这样架势?
刀剑磕碰声音每每把他吓得差点从位置上蹦起来,再珍奇菜肴、再甘甜美酒,他也是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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