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连忙摆手:“虎狼之词,没有没有。”
柳停握住他手,帮他捂捂:“快点走,外面马车上还有衣裳,拿件给你穿。”
“师兄真好,谢谢师兄,想穿两件。”
“好,穿。”
韩悯高高兴兴地挨着他站着,反倒把江涣挤到边上。在韩悯看不见地方,江涣不满地看眼他,被
见他出来,楚钰惊叹道:“圣上竟然能放他出来,真是奇怪。”
韩悯几步蹦下台阶,捂住他嘴:“住口!”
此时天色渐晚,宫墙那边弦月高悬,行人宽袍大袖,被晚风吹起。
月影朦胧地打在墙上,着实风流。
兴致到,楚钰才抬起手,要念两句诗,韩悯忽然吸吸鼻子,往温言身后躲。
“嗯。”韩悯拍拍他肩,“不过在朝堂上,最重要不是周密计划,也不是狠辣手段,而是清明崇高政治理想。”
他抿抿唇角,趁机伸出双手抱下傅询,拍拍他背:“陛下有这个理想就好。”
趁着傅询没反应过来,从他手里拽回自己衣袖,提着笔橐就跑。
只留下句:“那臣先告退啦。”
傅询看着他跑出殿门,衣袖在夜风中翻飞。
“马上就来。”
韩悯回头,发现万恶剥削阶级最顶层、封建大地主傅询正按着自己衣袖。
他使劲往回扯扯袖子,怕被楚钰他们听见,压低声音叱道:“松手。”
傅询无比可怜:“真要走?”
“就是回家趟,又不是再也不来。”
众人请辞要走。
临走时,江涣试探着问句:“陛下,信王爷那边……”
傅询淡淡道:“不必提他。”
这种事情,自然是越隐蔽越好,他们都不知道傅询打是什主意,只当是傅询猜疑信王,君臣相疑,恐怕日后酿成大祸。
江涣还要说话,傅询也不再理他,转头看向正收拾东西韩悯:“要走?”
“风好大啊,有点冷。”
猝不及防被打断,半句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楚钰有点生气,抬起手要打他。韩悯直往温言身后躲,温言想想,默默走开。
“辨章,辨章?”
他又躲到柳停那边:“师兄。”
柳停摸摸他衣袖:“都入秋,怎还穿得这少?莫非圣上不让你穿衣裳?”
傅询哪里有什崇高政治理想?推行变法,不过是为踏平宋国。
不过每次议事时候,韩悯眼里都亮着光。
借由那团光,傅询得以窥见韩悯用墨笔勾画出盛世前夜,而不是战争之后荒凉无边废墟。
*
韩悯走出福宁殿,朋友们都在台阶下面。
实在是拽不过他,韩悯烦躁地屁股坐在地上。
傅询扯着他衣袖,把他往自己这里拉,两人靠得很近,吐息之间距离。
“白日里跟你说,算计赵存同时,也为收回信王兵权,你害怕?”
韩悯微怔,很快就摇摇头:“没有啊。”
“真?”
韩悯点点头:“嗯。”
“明日再来批折子。”
“你手已经好,而且都好久没回家。按照以后要颁布劳动法,可以要求休假。”
这时旁人整理好东西,行礼要走,韩悯回头道:“琢石,等下,起走。”
楚钰道:“你走得吗?只等你会儿啊,快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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