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想想,他与傅询自小就认得,傅询这个人小时候怪懒,还是个小胖子。
后来有年冬天,腊月里,韩悯忙着帮家里人挑选零食,置办年货。再等年节时见到傅询时,忽然发现他长高不少,还瘦许多,脸上线条都硬朗起来。
韩悯问起傅让,才知道他这阵子再跟着先太子习武。
难道他说是这个冬天?
可是这有什特别含义?
“是呀。”韩悯抬手,摸摸他左边眉尾上细小伤疤,“就是帮你画完眉毛那个晚上,也是束冠前天晚上。这个日子挺好,动心,就可以做成年人做事情。”
傅询不再说话,韩悯还以为他是说不出话来,得意地翘翘脚。
再待会儿,韩悯撑着手要坐起来:“休息够,继续批折子吧。”
之前傅询手还没好,是韩悯帮着批折子。如今傅询好,却也习惯两个人起看折子。
韩悯在案前坐好,挽起衣袖,拿过封折子。
韩悯不觉,仍然道:“亏还在干爷爷面前维护你。”
傅询笑声:“你怎维护?”
“说是先动心,让他不要怪你。真是天下第好人。”
“是你先动心?”
“是啊。”
批完奏折,正休息时,他就把这件事跟傅询说。
“没想到这快就被发现,真是太险。”韩悯歪在凭几上,拍着心口,“还以为干爷爷不会那容易就同意。”
傅询帮他揉左手,捏捏他手指,淡淡道:“他是不舍得看你哭。”
韩悯笑笑,坐直起来,看着他眼睛:“那你呢?”
傅询却道:“很喜欢看你哭。”
重重地点下脑袋:“嗯,非傅询不可。”
他把头靠在杨公公肩上,用脸颊蹭蹭衣料:“干爷爷,不是他话,会辈子都不快乐。”
杨公公揽住他肩。
韩悯也不确定,杨公公会不会执意反对,要是这样,只怕还有得磨。
他小声道:“要是不成话,就得天天以泪洗面,哭干眼泪,就变成蝴蝶飞走。”
韩悯看着他,透过他眼睛,望见浓重得
“谢岩,那应该是新法推进事情。”
他将折子翻开,傅询也不看,只是瞧着他。
韩悯转头:“怎?”
傅询却仿佛没有条理地说句:“开始习武那个冬天。”
“啊?”
傅询再问遍:“怎是你先动心?”
韩悯不服,反问道:“怎不是?明明就是,昨天也是先主动。”
“什时候?”
“从桐州回来之后就发现。”
傅询轻笑:“是吗?”
这是什话?自己都哭,他还不心疼,还喜欢看?
韩悯不大高兴地瘪瘪嘴,重新倚在凭几上,然后才反应过来傅询说是什。
双眼通红,抽抽噎噎那种哭。
沉默许久,他最终憋出个词:“衣冠禽兽。”
傅询手指暧昧地穿过他指缝,插进去,扣起来。
“什乱七八糟?”
又过会儿,杨公公叹口气,最后道:“你自己喜欢就行。反正再过几年就死,你再怎胡闹都看不见。”
韩悯转忧为喜,笑着道:“不会,不会,干爷爷长命百岁。”
*
翌日,韩悯仍要进宫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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