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溅起巨大涟漪,温言与柳停对视眼,目
远在千里永安城,傅询书房里,几个文人才开完次小会,收拾好东西要走。
韩悯将案上杂乱纸张收起来,要卷起笔帘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少支笔。
楚钰拢着衣袖在催他:“快点,快点,再晚赶不上出宫。”
韩悯把桌案上下都看遍:“等下,找不着笔。”
“你方才不是拿着纸笔到处乱走吗?肯定放在别人桌子上,等明天他们收拾时候就找到,走走。”
那头儿,主帅营帐里傅让正捧着韩悯给他那本小册子,认真背诵。
士兵在外面通报:“王爷,宋国派位老先生过来。”
傅让合上书册,挑挑眉:“他可有报上姓名?”
“公孙论,公孙先生。”
傅让惊地睁大眼睛,韩悯还真是神,真被他说中。
也不知过多久,扁舟靠岸。
月色不明,公孙先生要下船时,脚下滑,差点跌进冷水里。
虽然最后拄着拐杖站稳,但还是浸湿半幅衣裳。
他轻叹声,将衣裳从水里捞起来,拧干,才继续向前。
老船夫道:“就在此处等着先生。”
渭水江面开阔,横断南北。
此时距离赵殷回到宋国、宋君收到齐国陈兵渭水消息,已经过去三日,打探消息士兵可以骑着快马往返,已经把年纪公孙先生却经不起这样折腾。
宋君御赐马车里垫着数重柔软褥子,白发白须老先生拄着拐杖,端正地坐在车厢里,眉头紧锁。
外边驾车士兵也很为难,来时候,宋君面说要快点到,省得齐国发兵,面又说,要顾及老人家身体,不要把他颠散架。
公孙先生自己倒不在意,反倒催促他们快走。
不等韩悯回话,傅询便对他道:“留下来找,等会儿送你回去。”
他再看向楚钰等人:“你们先走。”
行人只能作揖告退。
走在台阶上,时无言。
楚钰往平静池水里抛颗小石子:“觉得圣上和韩惜辞最近不太正常,每次开会,圣上都会把他单独留下。”
现在就看这本小册子灵不灵。
他便道:“请公孙先生入副帅营帐。”
两个士兵将公孙先生请到营帐内,老人家转头,看见被挂在高处赵存尸首,只觉得手脚发冷。
他定定心神,抱着必死决心走进帐中。
*
大约是公孙先生正出神,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齐国营帐是根据阵法摆,有股肃杀气息,他再往前走,就被巡逻侍卫拦下来。
他穿着单薄粗布麻衣只身过来,为是服软请罪,才好将齐军劝退。
他客客气气地说明自己来意,就站在冷风里等着。
冰冷衣裳贴在身上,将血脉都冻僵。
日夜兼程,直至第三日夜间,马车抵达渭水江畔个小镇。
深秋时节,入夜之后,江上笼罩着重挥散不去白雾。
江水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湍急无比,没有几十年行船经验老手行船,根本无法过江。
来不及休整,公孙先生匆匆换件素衣,就找个同他差不多年岁老船夫,两人连夜渡江,不用旁人跟随。
叶扁舟行得轻快,很快就消失在弥散白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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