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旗。最初起火几家已成几个巨大焦土堆,山墙没有倒,空空围抱着几座冒烟坟头。最后燃烧地方还都立着,墙与前脸全没塌倒,可是门窗律烧掉,成些黑洞。有只猫还在这样家门口坐着,被烟熏连连打嚏,可是还不肯离开那里。
平日最热闹体面街口变成片焦木头破瓦,成群焦柱静静立着,东西南北都是这样,懒懒,无聊,欲罢不能冒着些烟。地狱什样?不知道。大概这就差不多吧!低头,便想起往日街头上景象,那些体面铺户是多华丽可爱。抬头,眼前只剩焦糊那片。心中记得景象与眼前看见忽然碰到处,碰出些泪来。这就叫作“惨”吧?火场外有许多买卖人与学徒们呆呆立着,手揣在袖里,对着残火发愣。遇见们,他们只淡淡看那眼,没有任何别表示,仿佛他们已绝望,用不着再动什感情。
过这带火场,铺户全敞着门窗,没有点动静,便道上马路上全是破碎东西,比那火场更加凄惨。火场样子教人看便知道那是遭火灾,这片破碎静寂铺户与东西使人莫名其妙,不晓得为什繁华街市会忽然变成绝大垃圾堆。就被派在这里站岗。责任是什呢?不知道。规规矩矩立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这破烂街市仿佛有股凉气,把吸住。些妇女和小孩子还在铺子外边拾取些破东西,铺子人不作声,也不便去管;觉得站在那里简直是多此举。
太阳出来,街上显着更破,象阳光下叫化子那丑陋。地上每个小物件都露出颜色与形状来,花哨奇怪,杂乱得使人憋气。没有个卖菜,赶早市,卖早点心,没有辆洋车,匹马,整个街上就是那破破烂烂,冷冷清清,连刚出来太阳都仿佛垂头丧气不大起劲,空空洞洞悬在天上。个邮差从身旁走过去,低着头,身后扯着条长影。哆嗦下。
待会儿,段上巡官下来。他身后跟着名巡警,两人都非常精神在马路当中当当走,好象得什喜事似。巡官告诉:注意街上秩序,大令已经下来!行礼,莫名其妙他说是什?那名巡警似乎看出来傻气,低声找补句:赶开那些拾东西,大令下来!没心思去执行,可是不敢公然违抗命令,走到铺户外边,向那些妇人孩子们摆摆手,说不出话来!
边这样维持秩序,边往猪肉铺走,为是说声,那件大褂等给洗好再送来。屠户在小肉铺门口坐着呢,没想到这样小铺也会遭抢,可是竟自成个空铺子。说句什,屠户连头也没抬。往铺子里望望:大小肉墩子,肉钩子,钱筒子,油盘,凡是能拿走吧,都被人家拿走,只剩下柜台和架肉案子土台!
又回到岗位,头痛得要裂。要是老教看着这条街,知道不久就会疯。
大令真到。十二名兵,个长官,捧着就地正法令牌,枪全上着刺刀。呕!原来还是辫子兵啊!他们抢完烧完,再出来就地正法别人;什玩艺呢?还得给令牌行礼呀!
行完礼,急快往四下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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