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既然和高年级
同学学到
许多坏招数，又不像新学生那样怕先生。们要干什
便干什。高年级学生会思索，们不必思索；们脸
红，动作就跟着来，像口血似啐出来。们粗,bao，小气，使人难堪，天到晚唧唧咕咕，笑不正经笑，哭也不好生哭。非常好动怒，看谁也不顺眼。爱做不去好好作，不爱做就干脆不去作，没有理由，更不屑于解释。这样，脾气越大，胆子也越大。不怕男学生追。与班友们都有追逐男学生，而且以此为荣。可是男学生并追不上们，他们只使们心跳，使们彼此有谈论，使们成电影狂。及至有机会真和男人——亲戚或家中朋友——见面，反倒吐吐舌头或端端肩膀，说不出什。更谈不到交际。在事后，觉得泄气，不成体统，可是没有办法。人是要慢慢长起来，现在明白。但是，无论怎说吧，这是个黄金时代；天天糊糊涂涂过去，完全没有忧虑，像棵傻大热带树，常开着花，年四季是春天。
提到聪明，哼，鼻尖还是向上翻着点；功课呢，虽然不能算是最坏，可至好也不过将就得个丙等。做小孩时候，愿意人家说聪明；入中学，特别是在二三年级时候，讨厌人家夸奖。自然还没完全丢掉争强好胜心，可是不在功课上；因此，对于先生夸奖觉得讨厌；有同学在功课上处处求好，得到荣誉，恨这样人。在心里，还觉得聪明；以为是不屑于表现聪明，所以得分数不高；那能在功课上表现出才力来不过是多用着点工夫而已，算不什。才不那傻用工夫，多演几道题，多作些文章，干什用呢？父母并没仗着学问才有饭吃。况且美已经是出名，报纸上常有相片，称为高材生，大家闺秀。用功与否有什关系呢？是个风筝，高高在春云里，大家都仰着头看，只需晃动着，在春风里游戏便够。上下左右都是。
可是到高年级，不这野调无腔。好像开始觉到有个固定人格，虽然不似想象那固定，可是觉得自己稳重些，身中仿佛有点沉重气儿。想，这方面是由于家庭，方面是由于自己发育而成。家庭是个有钱而自傲，不允许老淘气精似；自己呢，从身体上与心灵上都发展着些精微，使自怜什东西。自然应当自重。因为自重，甚至于有时候循着身体或精神上小小病痛，而显出点可怜病态与娇羞。好像正在培养着种美，叫别人可怜而又得尊敬美。觉出尊严，而愿显露出自己娇弱。其实身体很好。因为身体好，所以才想象到那些所没有姿态与秀弱。仿佛要把女性所有切动人情态全吸收到身上来。女子对于美要求，至少是这想，是得到切，要不然便什也没有也好。因为这个绝对要求，们能把自己点美好扩展得像个美世界。们醉心搜求发现这点点美所包含力量与可爱。不用说，这样发现自己，欣赏自己，不知不觉有个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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