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嫂病越来越沉重。心又移到她这边来:先得叫二妞出门子,落丧事可就不好办,逃出个是个。那个“军官”是张店人,离们这儿有十二三里路。派赵五去催他快娶——自然是得夏大嫂同意。赵五愿意走这个差,这个比给二妞保镖强多。
是这想,假如二妞能被人家顺顺当当地娶走,“”便算又栽个跟头——谁不知道她早就憋住和夏大嫂闹呢?好,夏大嫂女婿越多,便越难收拾,况且这回是个“军官”!也打定主意,要看着二妞上轿。那个娘们敢闹,揍她。好在她有个闹婚罪名,们便好上县里说去。
据们村里人看,人运气,无论谁,是有个年限;没人能走辈子好运,连关老爷还掉脑袋呢。和“”那幕,已经传遍全村,虽没说,可是三妞是有嘴有腿。大家似乎都以为这是种先兆——“”要玩完。人们不敢惹她,所以愿意有个人敢惹她,看打擂是最有趣。
“”大概也打听着这点风声,所以加紧地打夏廉,作为种间接示威。夏廉头已肿起多高,被她往磨盘上撞。
张店那位排长原是个有名有姓人,他是和家里闹气而跑出去当兵;他现在正在临县驻扎。赵五回来交差,很替二妞高兴——“大家子人呢,准保有吃有喝;二姑娘有点造化!”他们也答应提早结婚。
所以更恨她们——谁叫她们都不是男孩子呢!
二姑娘啐爸爸个满脸花,气是出,可是反倒哭起来。
夏廉走到屋门口,又愣住。他没法回去交差。又叹口气,慢慢地走出去。
把二妞劝住。她刚住声,东院那个娘们骂开:“你个贼王八,兔小子,连你自己操出来丫头都管不。……”
心中打开鼓,万走后,她再回来呢?不能走,叫三妞把赵五喊来。把赵五安置在那儿,才敢回家。赵五自然是不敢惹她,可是并没叫他打前敌,他只是做会儿哨兵。
“”大概上十回
回到家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和她算是宣战,她不能就这完事。假如她结队前来挑战呢?打群架不是什稀罕事。完不,她多少是栽跟头。不想打群架,哼,她未必不晓得这个!她在这几年里把什都拿到手,除有几家——便是其中个——不肯理她,虽然也不肯故意得罪她;得罪她,这个娘们要是有机会,是满可以做个“女拿破仑”,她定跟完不。设若她会写书,她必定会写出顶好农村小说,她真明白切乡人心理。
果然不出所料,当天午后,她骑着匹黑驴,打着把雨伞——太阳毒得好像下火呢——由村子东头到西头,南头到北头,叫骂夏老王八,夏廉——贼兔子——和那两个小窑姐。她是骂给听呢。她知道必不肯把她拉下驴来揍顿,那,全村还是她,没人出来拦她吗。
赵五头个吃不住劲,他要求换个人去保护二妞。他并非有意激动,他是真怕;可是火上来:“赵五,你看会揍她顿不会?”
赵五眨巴半天眼睛:“行啊;可是好男不跟女斗,是不是?”
可就是,怎能个男子去打女人家呢!还得另想高明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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