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民族灵魂”,文学是“心理建设工具”以外,还要勉励在坐诸位做“印度泰戈尔,英国莎士比亚,法国——呃——法国——罗索(声音又像“噜口苏”,意思是卢梭),德国歌德,美国——美国文学家太多。”后天物理学会迎新会上,他那时候没有原子弹可讲,只可以呼唤几声相对论,害得隔大海洋爱因斯坦右耳朵发烧,连打喷嚏。此外他还会跟军事教官闲谈,说两个“他妈”!那教官惊喜得刮目相看,引为同道。今天是几个熟人吃便饭,并且有女人,他当然谑浪笑傲,另有适应。汪太太说:“们正在怪你,为什办学校挑这个鬼地方,人都闷得死。”“闷死可偿不起命哪!偿旁人命,勉强可以。汪太太命,宝贵得很,偿不起。汪先生,是不是?”上司如此幽默,大家奉公尽职,敬笑两声或声不等。
赵辛楣道:“有无线电听听就好。”范小姐也说她喜欢听无线电。
汪处厚道:“地方偏陋也有好处。大家没法消遣,只能彼此来往,关系就亲密。朋友是这样结交起来,也许从朋友更进层--赵先生,方先生,两位小姐,唔?”高校长用唱党歌、校歌、带头喊口号声音叫“好”!敬大家杯。
鸿渐道:“刚才汪太太说打牌消遣--”校长斩截地说:“谁打牌?”汪太太道:“们那副牌不是王先生借去天天打?”不管高松年警告眼色。
鸿渐道:“反正辛楣和对麻将不感兴趣。想买副纸牌来打bridge(原注:桥牌),找遍镇上没有,结果买副象棋。辛楣输就把棋子拍桌子,木头做棋子经不起他气力,迸碎好几个,这两天棋都下不成。”范小姐隔着高校长向辛楣笑,说想不到他这样孩子气。刘小姐请辛楣讲鸿渐输棋情状。高校长道:“下象棋很好。纸牌幸亏没买到,总是种赌具,虽然没有声音,给学生知道不大好。李梅亭禁止学生玩纸牌,照师生共同生活原则--”鸿渐想高松年想个人不到几分钟,怎又变成校长面目,恨不能说:“把王家麻将公开,请学生也去赌,这就是共同生活。”汪太太不耐烦地打断高校长道:“听‘共同生活’这四个字就头痛。都是李梅亭花样,反正他自己家不在这儿,苦是有家人。本来确因为怕闹,所以不打牌,现在偏要打。校长你要办就办得,轮不到李梅亭来管。”高校长看汪太太请自己办她,大有恃宠撒娇之意,心颤身热,说:“哪里话!不过办学校有办学校困难--你只要问汪先生--同事之间应该相忍相安。”汪太太冷笑道:“又不是李梅亭同事。校长,你什时候雇到贵校当--当老妈子来?当教员是没有资格--”高松年喉间连作抚慰声音--“今天星期三,星期六晚上把牌要回来打它个通宵,看李梅亭又怎样。赵先生、方先生,你们有没有胆量来?”高松年叹气说:“本来是不说。汪太太,你这来,只能告诉各位。今天闯席做不速之客,就为李梅亭事,要来和汪先生商量,不知道你们在请客。”客人都说:“校长来好,请都请不来呢。”汪先生镇静地问:“李梅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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