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方可以不发生问题。不知道她会洗洗作作不会,假若她能作些事呢,就让她帮助高妈;太太不久就要生小孩,高妈个人也太忙点。她呢,白吃饭,可就也不给她工钱,你看怎样?"
"那敢情好!"祥子天真笑。
"不过,这可不能完全作主,得跟太太商议商议!"
"没错!太太要不放心,把她带来,教太太看看!"
"那也好,"曹先生也笑,没想到祥子还能有这个心眼。"这着吧,先和太太提声,改天你把她带来;太太点头,咱们就算成功!"
"那先生,走吧?"祥子急于去找小福子,报告这个连希望都没敢希望过好消息。
祥子出曹宅,大概有十点左右吧,正是冬季天里最可爱时候。这天特别晴美,蓝天上没有点云,日光从干凉空气中射下,使人感到些爽快暖气。鸡鸣犬吠,和小贩们吆喝声,都能传达到很远,隔着街能听到些响亮清脆声儿,象从天上落下鹤唳。洋车都打开布棚,车上铜活闪着黄光。便道上骆驼缓慢稳当走着,街心中汽车电车疾驰,地上来往着人马,天上飞着白鸽,整个老城处处动中有静,乱得痛快,静得痛快,片声音,万种生活,都覆在晴爽蓝天下面,到处静静立着树木。
祥子心要跳出来,直飞到空中去,与白鸽们同去盘旋!什都有:事情,工钱,小福子,在几句话里美满解决切,想也没想到呀!看这个天,多晴爽干燥,正象北方人那样爽直痛快。人遇到喜事,连天气也好,他似乎没见过这样可爱冬晴。为更实际表示自己快乐,他买个冻结实柿子,口下去,满嘴都是冰凌!扎牙根凉,从口中慢慢凉到胸部,使他全身颤。几口把它吃完,舌头有些麻木,心中舒服。他扯开大步,去找小福子。心中已看见那个杂院,那间小屋,与他心爱人;只差着对翅膀把他下送到那里。只要见她,以前切可以笔勾销,从此另辟个天地。此刻急切又超过去见曹先生时候,曹先生与他关系是朋友,主仆,彼此以好换好。她不仅是朋友,她将把她生交给他,两个地狱中人将要抹去泪珠而含着笑携手前进。曹先生话能感动他,小福子不用说话就能感动他。他对曹先生说真实话,他将要对小福子说些更知心话,跟谁也不能说话都可以对她说。
她,现在,就是他命,没有她便什也算不回事。他不能仅为自己吃喝努力,他必须把她从那间小屋救拔出来,而后与他同住在间干净暖和屋里,象对小鸟似那快活,体面,亲热!她可以不管二强子,也可以不管两个弟弟,她必须来帮助祥子。二强子本来可以自己挣饭吃,那两个弟弟也可以对付着去俩人拉辆车,或作些别事;祥子,没她可不行。他身体,精神,事情,没有处不需要她。她也正需要他这个男人。
越想他越急切,越高兴;天下女人多,没有个象小福子这好,这合适!他已娶过,偷过;已接触过美和丑,年老和年轻;但是她们都不能挂在他心上,她们只是妇女,不是伴侣。不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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