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12）

啊，为什他要长得这漂亮，可又这客气而不好亲近，而且谈起欧洲，书本、音乐、诗歌以及那

洋弗林特河畔，越过荆榛杂乱沼泽谷底，再爬上下个山冈到达“十二橡树”村。艾希礼就住在那里。此时，这条路全部意义就在这里——它是通向艾希礼和那幢美丽像希腊神殿般高踞于山冈上白圆柱房子。

“啊，艾希礼！艾希礼！"她心里喊着，心脏跳得更快。

自从塔尔顿家那对孪生子把他们闲话告诉她以后，种惶惑和灾祸冷酷感直沉重地压抑着她，可如今这种意识已被推到她心灵后壁去，代之而是两年以来始终支配着她那股狂热之情。

现在看来很有些奇怪，当她还没有长大成人时候，为什从不觉得艾希礼有什动人之处呢？童年时，她看见他走来走去，可次也不曾想过他。直到两年前那天，当时艾希礼为期三年欧洲大陆旅游刚回来，到她家来拜望，她才爱上他。事情就这简单。

她那时正在屋前走廊上，他沿着马从林荫道上远远而来，身穿灰色细棉布上衣，领口打着个宽大黑蝴蝶结，与那件皱领衬衫很相配，直到今天，她还记得他那穿着上每个细节，那双马靴多亮啊，还有蝴蝶结别针上那个浮雕宝石蛇发女妖头，那顶宽边巴拿马帽子——他看见她就立即把帽子拿在手里。他跳下马，把缰绳扔给个黑孩子，站在那里朝她望着，那双朦胧灰色眼睛瞪得大大，流露着微笑；他金黄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像顶灿烂王冠。那时他温和地说：“思嘉，你都长大。"然后轻轻地走上台阶，吻吻她手。还有他声音啊！她永远也忘不她听到时那怦然心动感觉，仿佛她是第次到这样慢吞吞、响亮、音乐般声音！

就在这最初刹那，她觉得她需要他，像要东西吃，买马匹，要温软床睡觉那样简单，那样说不出原因地需要他。

两年以来，都是他陪着她在县里各处走动，参加舞会、炸鱼宴、野餐，甚至法庭开庭日听审，等等，虽然从来不像塔尔顿兄弟那样纷繁，也不像方丹家年轻小伙儿那样纠缠不休，可每星期都要到塔拉农场来拜访，从未间断过。

确实，他从向她求过爱，他那清澈眼睛也从来没有流露过像思嘉在其他男人身上熟悉那种炽热光芒。

可是仍然——仍然——思嘉知道他在爱她。在这点上她是不会错。直觉比理智更可信赖，而从经验中产生认识也告诉她他爱她。她几乎常常中他吃惊，那时他眼睛显得既不朦胧也不疏远，带着热切而凄楚神情望着她，使她不知所措。她知道他在爱她。他为什不对她说明呢？这点她无法理解。但是她无法理解他地方还多着呢。

他常常很客气，但又那冷淡、疏远。谁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而思嘉是最不明白。在那带，人人都是想到什就说什，因此艾希礼谨慎性格便更加使人看不惯。他对县里种种娱乐，如打猎、赌博、跳舞和议论等方面，都跟任何别青年人样精通；可是他跟大家有不同之处，那就是这些愉快活动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人生目。他仅仅对书本和音乐感兴趣，而且很爱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