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为什他这时没有注意她。他正看着查尔斯,脸上流露出理解和丝怜悯神情。
思嘉站在楼梯顶上,倚着栏杆留心看着下面穿堂。穿堂里已经没有人。楼上卧室里传来无休止低声细语,时起时落,中间插入阵阵尖利笑声,以及"唔,你没有,真!"和"那他怎说呢?"这样简短语句。在门间大卧室里床上和睡椅上,姑娘们正休息,她们把衣裳脱掉,胸衣解开,头发披散在背上。午睡本是南方种习惯,在那种从清早开始到晚上舞会结束全天性集会中,尤其是必不可少。开头半小时姑娘们总是闲谈说笑,然后仆人进来把百叶窗关上,于是在温暖半明半暗中谈话渐渐变为低语,最后归于沉寂,只剩下柔和而有规律呼吸声。
思嘉确信媚兰已经跟霍妮和赫蒂·塔尔顿上床躺下,这才溜进楼上穿堂,动身下楼去。她从楼梯拐角处个窗口看见那群男人坐在凉亭里端着高脚杯喝酒,知道他们是要直坐到下午很晚时才散。她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可是艾希礼不在里面。于是她侧耳细听,听到他声音。原来正如她所希望,他还在前面车前上给好些离去太太和孩子送别呢。
她兴奋得心都跳到喉咙里来,便飞速跑下楼去。可是,假如她碰上威尔克斯先生呢?她怎样解释为什别姑娘都美美地午睡,她却还在屋子里到溜达呢?好吧,反正这个凤险是非冒下不可。
她跑到楼下时,听见仆人们由膳事总管指挥着在饭厅里干活,主要是把餐桌和椅子搬出来,这晚上舞会作准备。大厅对面藏书室门敞着,她连忙悄悄溜进去。她可以在那里等着,直到艾希礼把客人送走后进屋来,她就叫住他。
藏书室里半明半暗,因为要挡阳光,把窗帘放下来。那间四壁高耸阴暗房子里塞满黑糊糊图书,使她感到压抑。要是让她选择个像现在这样进行约会地点,她是决不会选这房间。书本多只能给她种压迫感,就像那些喜欢大量读书人给她感觉样。那就是说——所有那样人,只有艾希礼除外。在半明半暗中,那些笨重家具兀立在那里,它们是专门给高大威尔克斯家男人做座位很深、扶手宽大高背椅,给姑娘们用前面配有天鹅绒膝垫柔软天鹅绒矮椅。这个长房间尽头火炉前面摆着只七条腿沙发,那是艾希礼最喜欢座位,它像头巨兽耸着隆起脊背在那儿睡着。
她把门掩上,只留下道缝,然后极力镇定自己,让心跳渐渐缓和。她要把头天晚上计划好准备对艾希礼说那些话从头温习遍,可是点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她设想过些什,可现在忘记,还是她本来就只准备听艾希礼说话呢?她记不清楚,于是突然个寒噤,浑身恐惧不安。只要她心跳暂时停止,不再轰击她耳朵,她也许还能想出要说话来。可是她急促心跳加快,因为她已经听见他说完最后声再见,走进前厅来。
她惟能想起来是她爱他——爱他所有切,从高昂金色头颅到那双细长黑马靴;爱他笑声,即使那笑声令人迷惑不解;爱他沉思,尽管它难以捉摸。啊,只要他这时走进来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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