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妹妹所能写出来。信写得很亲切,很幽默,很随便,却绝非情书。思嘉自己收到过热烈情书太多,只要过目是决不会看不出真正感情特征。可这些信中没有那样特征。像每回偷看之后那样,她浑身有种称心如意感觉,因为她确信艾希礼还在爱着她,她还常常满怀轻蔑地试想,怎媚兰竟看不出艾希礼仅仅把她当做个朋友在爱她呢?虽然媚兰没有从丈夫信中发现什缺陷,不过她从来不曾收到过别男人情书,因此也就没有什好拿来跟艾希礼信作比较。
“他怎会写出这样怪信来,”思嘉想。"要是有个丈夫给写这种无聊废话,看怎样教训他!怎,连查理写信也比这些强得多哩?"她把那些信边缘揭开,看看上面日期,记住它们大概内容。其中没有什生动描写军营和冲锋段落,像达西·米德给他父母或可怜达拉斯·麦克卢给他两位姐姐写信那样。米德家和麦克卢尔家给他们所有邻居骄傲地朗读那些信,而思嘉只好暗自感到羞耻,因为媚兰没有从艾希礼那里收到过这样信来给缝纫会人朗读。
似乎艾希礼给媚兰写信时压根儿故意不谈战争,并且设法在他们两人周围画个没有时间性魔幻圈子,把自从萨姆特要塞事件以来所发生切都通通排除在外。仿佛他甚至是在设想根本就没有战争这回事。他写到他跟媚兰曾经读过书和唱过歌,写到他们所熟悉老朋友和他在大旅游中去过地方。所有信里都流露出种想回到“十二橡树”村来渴望心情,页又页地写狩猎,写寒秋,写星光下在幽静林中小道上骑马漫游,写大野宴和炸鱼宴,写万籁无声月夜和那幢古老住宅宁静美。
她思考着刚刚读过那封信中话:“没有想到会像今天这样,从来也没有想到啊!"它们好像是个痛苦灵魂面对着某种他所不能面对而又必须面对东西在发出呼叫。这使她感到困惑,因为他既然不害怕受伤甚至死亡,还害怕什呢?她生来不善于分析,现在只得同这种复杂思想作斗争。
“战争把他搅乱——他不喜欢那些使他困扰事情……就像。……他爱,可是他害怕跟结婚,因为怕打乱他思想和生活方式。不,他不见得就是害怕,艾希礼并不是胆小鬼。他受到快报表扬,斯隆上校在那封给媚兰信中谈到他领头打冲锋英勇事迹,这都说明他点也不胆校他经决定要做什事情,那就谁也比不上他勇敢或坚决。不过——他这人是生活在自己脑子里而不是在外界人世间,他极不愿意出来深入现实,并且——唔,不明白那是怎回事!要是早几年就理解他这个特点,想他定跟结婚!"她把那束信贴在胸口上站会,恋恋不舍地想着艾希礼。自从她初次爱上他那天以来,她对他感情从未改变过。
当时她才十四岁,那天她站在塔拉农场走廊上,看见艾希礼骑在马上微笑着缓缓走来,他头发在早晨阳光下发出闪闪银光,那时这种感情便突然袭上心头,使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爱情依然是个年轻姑娘对位她不能理解男人仰慕,这个男人许多品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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