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祈祷着,但愿自己孩子不在宾夕法尼亚,可是那些知道自己亲属就在达西·米德团里,便只好咬着牙声称,他们参加这次将永远打垮北方佬鏖战,是十分光荣事。
皮蒂姑妈家三位女人只好怀着无法掩饰恐惧心里彼此面面相觑。艾希礼就在达西那个团里呢。
到七月五日,坏消息终于到来,但不是从里士满而是从西边传来。维克斯堡陷落,经受长期而残酷围攻之后陷落,而且实际上整个密西西比流域,从圣路易斯到新奥尔良,都已沦于北方佬之手。南部联盟已被切成两块。在任何别时候,这灾难消息都会给亚特兰大人带来恐怖和悲伤。但是现在,他们已来不及考虑维克斯堡。他们考虑是在宾夕法尼亚进行强攻李将军。只要李将军在东边打胜仗,维克斯堡陷落就不是太大灾难。还有宾夕法尼亚,纽约,华盛顿呢。旦把它们打下来,整个北方便会陷于瘫痪状态,这可以抵销密西西比流域败绩还绰绰有余。
时间个钟头又个钟头沉闷地过去,灾难阴影笼罩着全城,使炎热太阳都显得昏暗,直到人们突然抬起头来,吃惊地凝望天空,仿佛不相信它是晴朗、湛蓝,而是乌云遍布,片昏沉。到处都可以看到,妇女们在屋前走廊上,在人行道上、甚至在街心聚集成群,挤作堆,相互告诉说没有什好消息,同时设法彼此安慰,装出付勇敢模样。可是谣言暗暗流传,像蝙蝠似在寂静大街上往来飞掠,说是李将军牺牲,仗打败,大量伤亡名单正源源而来。人们尽量不去信它,可是远远近近邻居都已惊惶万状,纷纷跑到市中心区,跑到报馆和司令部去讨消息,讨任何消息,哪怕坏消息都行。
成群结队人聚集在车站旁边,希望进站列车带来消息,或者在电报局门口,在苦恼不堪总部门外,在上着锁报馆门前,等着,悄悄地等着,他们是些肃静得出奇人群,肃静地愈聚愈多。没有人说话。偶尔有个老头用颤抖声音来讨消息,人们只听到那经常重复回答:“从北边来电报除说直在战斗之外,没有别。"但这不仅没有激销大伙埋怨,反而加强缄默气氛。步行或坐着马车在外围活动妇女也愈来愈稠密拥挤。由于大家摩肩擦背而产生热气,以及不安脚步所激起灰尘,使周围空气已闷得要窒息。那些女人并不说话,但她们板着发青脸孔却以种无声雄辩在发出请求,这是比哭泣还要响亮得多。
城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人上前线,无论他是儿子、兄弟、父亲,还是情人、丈夫。人们都在等候着可能宣布他们家已经有人牺牲消息。他们预期有死讯到来,但不想收到失败消息。他们把那种失败想法打消。他们人可能正在牺牲,甚至就在此时此刻,在宾夕法尼亚山地太阳烤着荒草上,甚至就在此时此刻,南方士兵可能正在纷纷倒下,象冰雹下谷物般,但是他们为之战斗主义永远不会倒。他们可能在成千上万地死亡,但是像龙齿果子似,成千上万新人,穿着灰军服,喊着造反口号新人,又会从地里冒出来接替他们。至于这些人将从哪里来,还没人知道。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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