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得神色紧张,苦不堪言,亨利叔叔跛着脚走过去,他没戴帽子,头从块旧油布洞里伸出来,就算披上雨衣,梅里韦瑟爷爷坐在炮车上,光脚上扎着两块棉絮。但是无论怎样寻找,思嘉也没有找出约翰·威尔克斯来。
不管怎样,约翰斯顿部下老兵仍然以过去三年来那种不知疲倦和轻快自如步伐在行进,他们还有精力向漂亮姑娘们咧嘴嬉笑,挥手致意,向那些不穿军服男人抛出粗野嘲弄。他们是开到环城战壕中去——这些战壕不是仓促挖成浅沟,而是用沙袋和尖头木桩防护着齐胸高泥土工程。它们绵延不断地环走着城市,每隔段距离有个切口,上面耸立着红土墩,正在等待战士们进来驻守。
仿佛在欢迎他们凯旋归来。人群向部队欢呼,每个人心中都怀着恐惧,但是既然他们已解真相,既然最坏情况已经发生,既然战争已打到他们前院,整个城市就彻底变样。现在已没有惊慌,也没有不正常狂热症。人们心中无论想什,都不在脸上表现出来。人人都显得兴高采烈,即使这不过是强颜欢笑也罢。人人都对军队装出勇敢而充满信心模样。人人都重复约翰斯顿即将卸任时说过那句话:“能够永远守住亚特兰大。"现在胡德也不得不后撤,许多人便跟士兵样希望让老约回来,可是他们克制着没有说,只能从老约名言中汲取勇气:“能够永远守住亚特兰大!"对胡德来说,约翰斯顿谨慎战术是不适用。他给北方佬东面个袭击,西面个袭击。谢尔曼正在包围城市像个摔交家在对手身上寻找新抓着点似,而胡德并不留在散兵壕里等待北方佬来进攻,他勇敢地冲出来迎击敌人,向他们猛扑过去,在短短几天内就打亚特兰大埃兹拉教堂两次大规模战斗,它们使得桃树沟之战比较起来只不过是次小小接触罢。
但是北方佬仍不断掉过头来发起新攻击,他们尽管损失惨重,可是兵源丰富,经受得起。他们大炮直向亚特兰大内猛轰,大量杀伤城市居民,摧毁许多建筑物,使街上平添不少巨大弹坑,居民们避难最好办法是躲进地窖、地洞和在铁路截口临时挖掘浅遂道中。亚特兰大被围困。
胡德将军在就任总指挥以来11天里所损失兵员,已接近于约翰斯顿在战斗和退却七十四天所损失数目,而且亚特兰大已沦于三面受敌,岌岌可危困境。
从亚特兰大至田纳西铁路已全部控制在谢尔曼手中,他部队已越过铁路向东挺进,同时截断西南方向通往亚拉巴马铁路线。如今只有往南与梅肯和萨凡纳相联线还保持畅通。但是城里已住满军队,挤满伤兵,塞满难民,这条铁路是万难解决各种迫切需要。不过,只要铁路还能守住,亚特兰大就不会陷落。
思嘉旦明白这条铁路已变得多重要,谢尔曼会多凶狠地来夺取它,胡德又会怎样拼命保卫它,便觉得这局势太可怕。因为这是条横贯全州,穿过琼斯博罗铁路,而塔拉离琼斯博罗只有五英里!塔拉跟亚特兰大这个惊叫地狱比起来,好像是个安全避难所,可是它距离琼斯博罗只有五英里!
在亚特兰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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