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步步往前走。”要像小伙子,韦德,不要再哭。要不,就跑过来抽你。"上帝干吗要叫人生孩子呢?她胡乱地想着,面在黑暗路上拼命向前挣扎——他们点用也没有,就会哭哭啼啼,讨厌极,不经常拖累你,要你照管。这时韦德在百里茜身边,拽着她手,抽着鼻子,自己啪哒啪哒地走着,但思嘉早已筋疲力竭,实在没有怜悯这个受惊孩子心肠。她只觉得厌倦——居然生下他来!她只觉得迷惑不解——怎会跟查尔斯·汉密尔顿结婚呢?
“思嘉小姐,"百里茜抓住女主人胳臂小声说,"可别让咱们到塔拉去呀。他们不在那里。他们全都走。说不定他们死——俺妈和所有人。"实际上思嘉自己心里也是这想,因此大大激怒她,她立即甩脱百里茜抓住她胳臂那只手。
“那,把韦德手给吧。你可以就在这里坐下,别动。”“不行,小姐,不行呀!”“那就闭住你嘴!"可这马走得多慢啊!马嘴里冒出白沫和淌下涎水都滴落在她手上,她心头不觉响起她曾经跟瑞德起唱过那句歌词——但其余记不起:只要再过几天,就能把这副重担御掉——“只要再走几步,"她在脑子里遍又遍地哼着,"只要再走几步,就能把这副重担卸掉。"后来,他们总算爬到坡顶,塔拉橡树在就在眼前,黑糊糊大片高耸在阴沉天空下。思嘉赶紧朝前望去,看有没有什灯光。可是哪儿也没有。
“他们都走!"她心里想,胸口像压着冰冷铅块。"走!"她掉转马头,驶上车道,这时头顶上交抱着橡树把他们隐蔽在片漆黑中,思嘉眯细眼睛仰望着这条黑暗隧道,看见前面——啊,真看见?难道是她那疲倦眼睛在跟她捣鬼?——啊,前面是塔拉农场砖房,尽管模模糊糊看不十分清楚。家!家!那些可爱白色墙壁,那些帘帷轻拂窗户,那些宽敞走廊——它们全都在她前面那片朦胧之中吗?或者这黑暗好意地把幅像麦金托什家住宅那样惨象给遮住?
林荫道似乎有好几英里长,而她使劲地拖着那骑马却挪动得愈来愈慢。她瞪着眼睛在黑暗中搜索。屋顶似乎还很完整呢。这可能吗——这可能吗——?不!这不可能。战争是毫不留情,即使对塔拉农场这座仿佛能保持五百年房子。战争是不可能放过塔拉。
接着,朦胧轮廓渐渐清晰。她拉着马尽量走得更快些。那些白色墙壁真从黑暗中露出来。塔拉逃过来!而且没有被烟火薰黑呢。家呀!她抛开缰辔,放开脚跑这最后几步,随即跃上前,想抓住那些墙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接着她看见个人影,朦胧中看不清楚人影,从前院走廊黑暗中隐约出现,站在台阶顶上,还有人在家里啊!塔拉并不是荒无人烟呢。
她正要喊,要欢呼,可是却咽在喉咙里。房子黑沉沉,毫无声响,而且那个人影也没有挪动或向她招呼。这是怎回事。怎回事?塔拉完整无缺,可周围同样是笼罩着整个破碎乡村那种可怖寂静。这时那人影开始移动,它僵硬地缓缓走下台阶。
“是爸?"她沙破地低声喊道,可几乎还在怀疑究竟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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